迷迷糊糊之中,長慧覺得臉上濕漉漉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她……
她感覺不對勁,“霍”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透過門縫僅有的一點光亮,長慧看到一個黑影俯視著她,一條令人惡心的舌頭……在她的唇邊、臉上舔拭。
長慧“啊”了一聲,用力地把人推開,厲聲斥道:“你是什麼人,你幹嘛?”
黑影再次衝上來捂住她的嘴巴:“別喊,是我。你這麼稀罕丁家,是不是稀罕我?”
長慧聽出聲音來了,是丁家二小子丁明冬,平日裏高貴的連句話都不跟她說,原來是這麼個玩意兒。
長慧扒拉開丁明冬的手,說道:“趕緊走,我不會和別人提起這件事,就當被狗咬了。”
黑暗中丁明冬嗤笑了一聲:“我哪裏不如丁明秋了?至少我沒搞大別人的肚子,至少我沒賣自己騙人家的錢。你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對你一往情深?我呸!
他拿著你帶的一百五十塊錢,回來就交給了我爹……什麼意思明白嗎?他壓根就沒想和你一起走。他收拾了東西去杜莊,就是出去躲風頭,和你撇清關係……你還傻拉巴唧在縣裏等他,真是個傻逼。”
長慧的腦子亂成一鍋糨糊,腦袋裏隻充斥著那幾句話:沒想和你一起走……出去躲風頭……撇清關係……
在長慧分神的時候,丁明冬又壓在她身後,喘著粗氣在她臉上啃,兩隻手還試圖在解她的衣服。
在丁家,五個人中有三個是男性,長慧在盡力避嫌,她睡在灶口都是和衣而臥的,每天都是等他們睡下後再睡。但是沒想到,還不到十七歲的丁明冬這麼惡心。
薛長慧掙紮起來:“放開我,你再胡來我喊人了,你還是學生,看你的臉往哪擱。”
“實話告訴你,這是我爹默許的。我的成績考學沒希望,還不如早點娶個媳婦造兩個孩子出來,丁家就有希望了……”喵喵尒説
長慧又羞又怕,她要是和丁老二攪和到一塊,那絕對死上整個槐花鎮的頭條,光人們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老大不行老二頂上,把她當什麼了?
兩人撕巴在一起鬧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一牆之隔的丁來村不可能聽不到,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哪怕一句喝斥。
現在長慧相信丁明冬說的了,丁來村是默許的,有可能是幕後的主使。
丁家,除了弱智的丁母,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長慧長時間睡在灶口,她對這裏的情況太熟悉了,她的手在黑暗中摸啊摸,終於摸到了那把昨個剛磨出刃的菜刀。
腦袋長慧是不敢砍的,但其他部位不用客氣,隻聽丁明冬哎呦一聲,借著長慧用力的一踹,整個人趴在地上了。
容不得長慧多想,她扔下菜刀,打開門衝進黑漆漆的夜幕……
長慧是沒臉回薛家的,丁家又容不下她,走投無路時,她想到了死。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也就解脫了。
她圍著鎮子轉了好幾圈,河裏水庫裏都結了厚厚的冰,人都能在上麵打哧溜滑,肯定絕對淹不死。
李桂蘭使勁地捶了她兩下,女兒傻歸傻,糊塗歸糊塗,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是三個孩子中最小的,她是真的疼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