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慢笑問：“確定是我奶？”
單雲依：“昂，不是她是誰？”
“那你還嫁？”
那時候單雲依真打過退堂鼓的，哪個小姑娘臉皮不薄？單家二老又曾經是場麵人，農村老娘們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侯了一個遍，是個人就受不了。
當初二老也是發過誓狠過心的，直言女兒再惹蕭家人就打斷她的腿，奈何蕭山不放棄，一年後就成了一家人。
哪怕是成了婆媳，很長一段時間蕭奶奶也是不待見單雲依的。
怪不得蕭奶奶說沒臉見單雲依，除了弄丟孩子，還有這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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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再計較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顧慢選擇照顧老人那是基於血緣，單雲依不阻止女兒這樣做，反正她是不過問的，她除了父母和顧慢，不欠任何人的。
單雲依問顧慢接下來怎麼辦，當然是告啊，交給國家也不會便宜某些人。
“蕭家旺是個笑麵虎，小心這個人。”
當年，蕭山追求單雲依，蕭家旺也追求過，背後沒少使過絆子。這個人陰險地很，表麵上又是人畜無害的樣子，騙過了很多人。
顧慢的心理年齡又不是二十來歲，兩輩子為人想糊弄她並不容易，她可不是三兩句好話就無所適從了。
午飯很豐盛，男人們推杯換盞，女人們聊家常，孩子們……陽陽月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舅舅了，剛開始有點拘謹，陽陽還害羞了，一點也不影響現在又打又鬧，都玩瘋了。
飯後，單國榮帶著顧慢拜訪了他的律師朋友，姓嚴，四十多歲，華大法學院畢業，從事這個行業有二十年了。早期服務的是企業，改革開放後開了煙照的第一家律所，作為平民的顧慢並不知道，嚴律在業界多有名氣。
一著名律師淪落為人寫狀紙……傳出去，嚴律不要麵子的啊？作為單國榮的朋友，他又隻能盡心盡力。
二十分鍾後，一份事實明確、條理清楚、又讓人十分共情的檢舉信寫好了。
“謝謝嚴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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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律師擺了擺手說：“先別謝我，這狀就算是告贏了，想要回房子也不容易，調解不成就要走法律程序打官司了，耗時耗力，你要做好準備。”
這句話顧慢明白，老百姓打不起官司，因為耗不起，好人都能拖垮嘍。
顧慢現在不想別的，房子她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便宜了蕭家旺，這個人必須下台，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兩口子的惡劣行徑，把別人往死裏踩。
還因為蕭奶奶如今每況愈下的身體，都是拜這兩口子所賜。
正月初七之前，顧慢沒有外出，就是在家裏陪陪孩子，陪陪老人，做好吃的。該來的一定會來，顧慢不想把氣氛搞得很緊張。
正月初七這一天，還是到來了，顧慢把兩個孩子交給爺爺奶奶，她和蕭奶奶還有長河再次踏上了去陽春鄉的路程。
天還是很冷的，蕭奶奶穿著厚厚的新棉襖棉褲，依老人家的想法，她想穿回原先的舊衣裳，那樣子才真實，穿成這樣告狀人家都不信了。
顧慢可不想那樣，天寒地凍地讓老人受那個罪，她於心何忍？公道自在人心，如果告狀不成那就打官司，反正不能讓姓蕭的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