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證科位於SIU大樓的第七層,跟技檢科一起,共同占據了第七層的半壁江山。SIU一共有十個小組,平均每個小組都要配備一名法醫學,病理學或毒理學專家。這些法醫經常出入第七層,其中多人身兼兩個身份,而公孫策是他們中唯一兼具三種身份的人,同時,他還是鑒證科的科長。
大部分轉給SIU的案子,之前都由其他司法機構分別審理過,轉到這裏並最終並案之前,案件中的屍體大多數經過檢驗。這些屍檢有的詳細,有的粗糙,甚至在個別時候還有一些讓人無法忍受的低級錯誤在其中。因此並案之後,公孫策通常都會仔細檢查這些屍檢報告,然後根據經驗判斷哪些需要重新檢驗。
當展昭來到鑒證科的時候,公孫策剛剛忙了一個通宵,此時正坐在屍檢台旁邊吃早餐。他的早餐是一份五穀粥和一隻白煮蛋,SIU食堂出品,雖然很簡單,但是用料足,味道香,很受大家的喜愛。但是在展昭的認知中,無論多香的早餐也不適合在停屍房這種充滿了福爾馬林和各種詭異味道的地方吃。因此,當他看到公孫策麵帶微笑地坐在屍體旁邊吃早餐的情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公孫策一眼就看見了展昭,嘴角一勾,並沒有停下吃早餐的動作,而是用方便的手隨意地指了指停屍台旁邊的一張桌子。
“最上麵那個資料夾,打開看看。”
展昭急忙走過去,翻開資料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張人體器官放大的照片。展昭皺了皺眉,將報告翻到最後一頁,查找最終的結論。
“受害人口腔中有皮肉和血跡殘留?!”展昭驚喜地道,“她咬了凶手一口!這是第幾個受害人?”
公孫策一邊又喝了一口粥,一邊含混著聲音答道:“第三個。”
“口腔中的殘留物經過檢測發現感染HIV病毒,這個犯罪人是HIV病毒攜帶者?!”展昭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他快速翻動著檢測報告,詳細研究了起來。
公孫策一邊將早餐包裝扔到屍檢台旁邊的垃圾桶裏,一邊說道:“一開始驗屍的那個法醫是個新手,不過也不能怪他,殘留物幾乎是塞在牙縫的最裏麵,湊巧了。我已經讓蘇虹著手調查A市衛生局的數據庫,然後發現了好幾萬的HIV病毒攜帶者,這範圍太大了,所以我們需要你。”
展昭點了點頭,“我想我已經有思路了。”
“等等,”公孫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笑道,“我們去會議室,一起跟包子說。”
幾分鍾之後,H組成員再次齊聚會議室,展昭直接說了他的想法。
“犯罪人為男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之間。性格外向,長相有親和力,能言善辯,受異性歡迎。”
“也就是一個擅長泡妞的花花公子。”蘇虹突然冷冷地看了龐統一眼。
龐統哈哈一笑,“可是這個人渣肯定沒有我這麼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蘇虹白了龐統一眼,不再理他。丁月華眯著眼睛看著展昭,旁邊白玉堂一皺眉,壓低聲音道:“你看什麼呢?”
“師兄好帥。”丁月華眼睛冒星星。
“SIU的規定,你的工作。”白玉堂閑閑地提醒道。
丁月華臉上一垮,斜眼瞪了白玉堂一眼,“討厭鬼。”
白玉堂賤兮兮地笑了笑,看著展昭道:“小神棍,你是怎麼知道凶手是花花公子的?”
展昭拿起了從公孫策那裏拿來的資料夾,答道:“HIV的感染途徑主要有三種:母嬰,血液,性接觸。其中高危人群是吸毒者與性濫交者。鑒於本案的情況,犯罪人屬於性濫交者的可能性較高,也就是作為男性異性戀,他可能與多人進行過危險性行為。他可能有嫖妓,一夜情等行為,甚至形成習慣。”
“可是我昨晚查過的資料,男同性戀也是感染艾滋病的高危人群。受害人又都是同妻,有沒有可能凶手就是一個感染了HIV病毒的男同性戀呢?”白玉堂皺眉道。
展昭先是看了蘇虹一眼,才答道:“不是。這不符合犯罪人在犯罪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情緒。蘇虹說過,男同性戀對於同妻隻有鄙視或憐憫的情緒,但絕不會有像犯罪人這種憤怒的情緒。那麼,犯罪人的憤怒來源於哪裏?今天科長的屍檢報告幫我解開了這個疑問。
犯罪人是異性戀,並感染了艾滋病毒。最大的可能,他的憤怒來自於成為艾滋病毒感染者這個事實。那麼問題來了,他的病毒是從哪裏感染到的?另一方麵,他選擇殺害對象都是同妻,並且還給受害人進行消毒。這些自然會讓人聯想到,他感染病毒的原因極有可能和同妻有關。”
龐統道:“我知道!泡妞泡多了,有一次泡到了同妻的頭上。而不幸的是這個同妻的丈夫剛好是一個感染了艾滋病毒的男同性戀,而且已經把病毒傳染給了自己的妻子。哦,我們的凶手先生就這樣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