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法拉利停在左邊餐廳的大門口,引來路人和餐廳服務員的雙重注視。左邊是一家消費層次中等偏下的餐廳,門口從來沒有停過跑車,更不要說這種高端定製法拉利跑車了。
白玉堂在眾人的注視下瀟灑地跳下車,又繞車一周,動作拉風地替展昭開了車門。之後撤身半步,微笑著目送展昭下車。
展昭無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笑道:“白先生,當你的女朋友一定是一件很風光的事。真可惜我是個男人。”
白玉堂紳士十足地將車門關好,對著展昭微微一笑,“借您吉言,神棍先生,我是不是應該求你掐指一算,預測一下我的女朋友姓甚名誰,現在何方?”
展昭微微一笑,眼神往餐廳的窗口裏瞟了瞟。白玉堂浮現出詫異的神情,“不會吧,你說的是我們要去見的那個——”
“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很合邏輯。”
“別。”白玉堂急忙擺手,“那姑娘剛才在電話裏本來不同意見我們,我好不容易說服她願意幫忙,要是聽見你開她的玩笑再反悔了,我們可就白跑一趟了。”
展昭笑而不語,白玉堂愈發心裏發毛,試探著道:“小神棍,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真的算了?”
展昭笑著搖了搖頭,誠實地道:“第一,我沒有超能力。第二,我不會算卦。所以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你女朋友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裏。”
白玉堂一愣,眼看著展昭推門進了左邊餐廳。片刻之後,白玉堂無奈地笑了笑。心說,這些學心理學的說話都喜歡繞來繞去嗎?這才兩天時間,都被他耍了幾次了?白玉堂回憶了一下兩年前他當特種兵時的脾氣,突然發覺,他好像對這個剛剛見麵不到兩天的小子有點太好了。
左邊是一個不大的餐廳,裏麵隻有十幾張桌子。展白二人一走進餐廳就看見了崔平陽坐在一張靠牆的桌子旁邊,她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那個女人眉清目秀,身材嬌小,麵色憔悴,穿著打扮並不講究,甚至有些過於樸素。那女人臉上的神情讓展昭微微一愣,他輕輕眯了眯眼睛,一種空虛,痛苦,無助的情緒瞬間充斥了展昭的全身。那種沮喪到絕望的情緒,好像被冰冷的河水淹沒的感覺,幾乎讓展昭窒息。
前一秒鍾展昭還在跟白玉堂開玩笑,下一刻就變得臉色蒼白,眼神放空。白玉堂眉頭一皺,忍不住拍了拍展昭的肩頭,關心地道:“展昭,你怎麼了?突然病了?”
展昭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對白玉堂道:“崔平陽對麵的女人,她的心情非常低落,有自殺傾向。”
白玉堂打量了那個女人幾眼,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需要你的超能力,我也看得出來她心情很不好。”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向那張桌子走了過去。
“崔小姐,你好,我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白玉堂,我們昨天晚上見過麵。他叫展昭,是我的同事。”
“你們好。”崔平陽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兩個人,輕輕點了點頭。
“崔律師,既然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們改日再見麵吧。”
“等等。”展昭見坐在崔平陽對麵的女士起身要走,急忙叫住了她,“小姐你好,我叫展昭,在SIU工作,也是一名心理醫生。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說著,展昭不知道從哪裏好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張卡片,塞進了對方的手裏。
孟錚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位自稱心理醫生,看上去卻好像一個大學生一樣的男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崔平陽和白玉堂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情,然而做出剛才那番舉動的展昭卻表情十分自然。他盯著孟錚的眼睛,誠懇地微笑,溫柔地說道:“遇到不開心的事一定要記得尋求幫助。你要記住,隻有你自己願意尋求幫助,才會有人來幫你。”
“謝,謝謝。”孟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盯著展昭看了一會兒,突然看向了崔平陽,嘴唇微微抖動,用發抖的聲音緊張地說道,“崔律師,我,我決定了。我會參加明天的互助組活動。”
崔平陽的目光顯得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她激動地握住了孟錚的手,“好!我現在就把你的名字寫上。孟姐,你一定要來!我們都會幫你的,隻要你肯來,好嗎?”
“好,好。”孟錚顫抖著聲音說了兩聲好,又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轉身匆匆離去。
白玉堂注意到,在孟錚走出左邊的時候,手裏還緊緊攥著展昭交給她的那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