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知道什麼?”
展白二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白玉堂問道:“平時參與你們同妻互助組織活動的都是些什麼人?”
崔平陽想了想,答道:“大部分都是誌願者,當然,數量最多的是同妻,以及家裏有人倒黴做了同妻的人。”
白玉堂道:“所以成員大部分為女性?”
“當然。”崔平陽答道,“不過也有男的,通常都是誌願者。我們事務所就有兩個男律師跟我一樣,義務為同妻們提供法律援助。”
白玉堂道:“那麼據你所知,這些男性誌願者會不會跟同妻發生感情方麵的糾葛?”
“這怎麼可能?”崔平陽有些詫異,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他們都是有家庭的人。而且肯出來幫助這些可憐的女人,他們的品格都十分高尚,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白玉堂眉頭一皺,忍不住追問道:“那麼同妻們呢?她們的家庭不正常,長期感情空虛,會不會因此對幫助她們的男人產生感情,進而——”
“你不要說了!”崔平陽突然冷冷地打斷了白玉堂的話,“你們走吧,我什麼也不想談了。”
白玉堂一皺眉,崔平陽的態度讓他感到有些生氣。
“崔小姐,我問你這些問題完全是為了破案。你這種態度很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這樣會讓更多無辜的同妻受害,你明白嗎?”
崔平陽嘲諷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冷笑道:“你們SIU破案的方式就是把好心人全部當成嫌疑犯審問是嗎?誌願者幫助同妻是因為別有用心,同妻受害是因為不知檢點。這就是你們先入為主的觀點,是嗎?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就知道把錯推到女人身上。你這種話我聽得多了,之前調查我姐姐案子的那個警察就是這種態度,我跟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被崔平陽一陣夾槍帶棒的譏諷,白玉堂的暴脾氣怎麼受得了。他剛要發作,卻被展昭抬手攔住。白玉堂皺著眉盯了展昭一眼,隻見對方對他輕輕擺了擺手,一雙溫潤的眼睛中安撫的情緒十分明顯。白玉堂感到心中的躁動瞬間被這雙眼睛中的溫柔之色撫平了很多,火氣頓消,也就不再堅持了。
展昭鬆了口氣,轉而對崔平陽道:“崔小姐,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崔平陽的嘴角微微一顫,擰著眉頭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也不說話,任崔平陽這樣看著,兩個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崔平陽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姐姐總是叫我小平。”
“因為她的名字裏有一個跟你的名字相同的字?”展昭微微一笑,“櫟陽,平陽,都是曆史上著名的公主。”
崔平陽的神色略有緩和,嘴角甚至輕輕地勾了起來,“是爸爸起的名字,他是高中曆史老師,教了一輩子學生,脾氣很倔,但是對我和姐姐非常疼愛。他總說,我們就是他的公主。”
展昭點了點頭,盯著崔平陽含笑的眼睛,認真地道:“小平,剛才白玉堂說的話是有不妥的地方,但是他絕沒有看不起同妻或者女性的想法。我們都是剛剛加入SIU的新人,對這個組織一貫的作風並不熟悉。但是隻要是宋人,都知道SIU是一個怎樣的組織。我們以查清案情為己任,一向隻問事實,不問當事人的身份。
你是一名律師,自然能夠理解,無論是我們也好,警察也好,查案的時候難免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所有跟罪案有關的人員。我們隻是在排查,並不會輕易給任何一個人定罪。根據目前已有的線索顯示,犯罪人是一個HIV病毒攜帶者,而且很可能是因為與同妻發生性關係才造成感染的。這個男人不可能是同性戀,因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跟同妻有過深入接觸的異性戀男性。小平,你能不能幫我們想一想,在你接觸過的男性之中,有哪一類人符合我們對犯罪人的勾畫。因為你是最了解這些同妻和誌願者的,你應該比我們更有發言權。小平,對我們來說你非常重要。幫幫這些可憐的女性,不要讓她們再成為凶案的犧牲品了,好嗎?”
在展昭說話的時候,崔平陽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展昭的眼睛,當他說完以後,崔平陽立刻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知道你說的這種人。”
展昭一驚,白玉堂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激動,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