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點了點頭,笑道:“小平,你提供的這個信息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現在還想知道,這些騙子如果想要接近同妻,通常可以采用的手段都有哪些?你們的線下活動一般都是怎麼組織開展的?”
崔平陽思索片刻,答道:“線下活動一般都是網上組織,組織者商定時間地點,然後聊天群和論壇發帖通知。論壇都是公開注冊的,聊天群雖然需要審核,但是隻要報上論壇ID,一般都會通過。畢竟騙子是少數,同妻現在還是一個被大眾忽視的弱勢群體,如果再因為那些騙子的行為而封閉起來,關注的人就更少了。”
展昭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白玉堂皺眉道:“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別有用心,隻需要注冊一個論壇ID就可以混進你們的組織。隻需要定期瀏覽論壇的帖子就能知道線下活動的具體時間地點?”
崔平陽點了點頭。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發現了一抹凝重。
與崔平陽告別之後,二人坐上車,快速往SIU大樓趕。在路上展昭就打了蘇虹的電話,請她調查一下那幾個受害者生前是否都參加過各種同妻互助組織的線下活動。很快調查有了結果,蘇虹稱那些同妻的確都參加過類似的線下活動,而且都是在活動結束之後的當晚被殺的。
掛斷了電話以後,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說道:“蘇虹查了,那些活動的組織者是分散的,人員大多沒有交叉,所有參與活動的男性都不符合我們對犯罪嫌疑人的勾畫,而且大部分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嫌疑人應該不是他們中的一個。”
白玉堂點了點頭,“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這個混蛋肯定沒露麵。他隻需要從網上查找活動時間,然後在活動現場外麵盯住目標,等她們活動結束以後尾隨跟蹤,然後伺機下手。”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展昭認同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用飛快的語速總結道,“犯罪人最初的作案動機並不是殺人,而是跟崔律師提到的那個假同夫一樣,想要混在同妻組織中,利用同妻普遍孤單無助,感情苦悶的弱點以達到騙財騙色的目的。但是後來多行不義,勾引到了一個感染了HIV病毒的同妻,最後自己也感染上了。因此他十分憤怒和恐慌,進而產生了報複心理,開始了以同妻為對象的報複行動。因為他之前對同妻組織的運作模式進行過調查,所以在實施犯罪的時候采用了論壇查找線下活動的時間地點,然後在活動地點暗中埋伏,鎖定目標。等到活動結束以後,他就尾隨目標來到偏僻的地方,伺機綁架,最後殺死受害人。”
“精彩!”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笑道,“我們很快就能把這個混蛋揪出來了!”
白玉堂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然而展昭的心情卻沒有對方那樣樂觀,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說道:“組長已經讓後勤調取那幾個活動地點附近的監控錄像,仔細排查了。不過我覺得以這個犯罪人的狡猾程度,從這裏找到突破的可能並不大。”
“不必著急。”白玉堂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辦法。昨天我們對這個混蛋還一無所知,而現在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已經找到他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模式了。這不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嗎?而且這個突破是我們兩個一起完成的。小神棍,這還多虧了你的表現才讓崔律師放下戒心,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真能盡快破案的話,你可是大功一件。”
白玉堂的話讓展昭放鬆了一些,然而片刻之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急忙拿過他的雙肩背包,在裏麵努力地翻找了起來。
“你找什麼呢?”白玉堂看著展昭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好奇。
展昭努力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崔平陽剛才交給他的那張名片。他一邊撥崔平陽的電話一邊回答白玉堂,“我找崔律師的電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你跟那丫頭有什麼好說的?”白玉堂不解地瞥了展昭一眼。
“崔律師的電話打不通。”展昭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電話,那表情好像是希望能從電話裏把崔平陽給看出來一樣。
白玉堂覺得好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有什麼急事要跟那個丫頭說啊?”
展昭皺眉道:“我是想提醒她,在我們抓住凶手之前都不要再組織任何線下活動。最好能夠聯係A市所有的同妻組織,都把線下活動給停了。這樣才能確保不再有新的命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