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養貓。”想起方才一開門就直衝著他撲過來的那團毛球,白玉堂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然後瞄了一眼展昭手裏的24寸行李箱,嘴角一撇,“也沒想到你家裏竟然隨時準備著出門的行禮。這麼大,能裝下三五天的換洗衣服。小神棍,我們是去破案的,你以為是去旅遊?”
“有備無患。”展昭將行李放好,微笑著瞟了白玉堂一眼,突然小聲道,“而且我還幫你拿了些必需品呢。”
白玉堂一愣,“你什麼時候拿的?拿了什麼?”
“在你被我的小黑追著滿屋子逃命的時候,”展昭笑道:“拿了幾件衣服,牙刷,口杯。放心,都是新的。”
“衣服?”白玉堂瞥了瞥展昭,不客氣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的衣服?那我肯定穿不下。”
“不是我的。”展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眉,“你放心,目測你應該能穿得下。”
展昭皺眉的時候白玉堂正在專心開車,因此錯過了對方臉上那片刻的不自在。聽展昭話中有話,他隨口就問了一句,“你不是一個人來A市的嗎?家裏怎麼會有別的尺寸的男裝?難道是替朋友帶的?這也不對,你都來了半個多月了,怎麼衣服還放在身邊,還是新的。”
白玉堂突然一皺眉,忍不住往展昭身上看了一眼,“不會是我想的那樣,你——”
“我不知道你都想了些什麼,不過我敢說你肯定沒猜對。”展昭的眼眶輕輕顫抖了一下,輕聲道,“衣服是我哥的。”
“你也有個大哥?”白玉堂一怔,“真巧,我也有一個。”
展昭笑了笑,“這算什麼巧,我們這種年紀的家裏有個兄弟很正常。”
“這倒也是。”白玉堂笑了笑,“你哥是做什麼的?方便說說嗎?”
展昭停頓了片刻,答道:“會計師。”
“會計師?”白玉堂笑道,“沒想到啊。”
“什麼沒想到?”
“沒想到你哥的工作竟然這樣正常。”白玉堂道,“不過仔細一想也合理,要是你哥也做像咱們這樣危險的工作,你父母肯定要睡不著覺了。”
聽白玉堂提起了父母,展昭輕輕皺了皺眉,抬頭張望了一眼,道:“前邊就到機場了,我們好像沒遲到。”
展昭他們的確沒遲到,卻是最晚到的一組。當他們上飛機的時候,包拯,丁月華和龐統都已經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等他們了。
白玉堂飛快地掃視了一眼飛機內部的環境,發現這架飛機並不大,隻有十二個座位。內部裝飾倒是很講究,雖然沒有豪華專機那樣奢侈,但是該有的設施也都應有盡有。
白玉堂挑了一個離包拯較近的座位坐下,然後又招呼放好了行李的展昭過來坐在他對麵。展昭剛一坐下,包拯就請機長關門起飛。
“不等科長和蘇虹?”白玉堂問道。
包拯搖搖頭,“這次的案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死亡。一般這樣的案子不需要公孫策出馬,所以他留守。蘇虹是內勤,也不需要出遠門。再加上這個案子情況特殊,她去了作用不大,還是留在總部更有發揮的餘地。”
“頭兒,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好奇了。”白玉堂道。
包拯看了丁月華一眼,道:“S省喜泉鎮大旺鄉青石山村,一個小時前有人報案,稱五個小學生被綁架。具體情況是小丁跟地方上接洽的,讓她說吧。“
丁月華立刻將手裏打印好的資料分給了幾個人,介紹道:“這五個小學生是四男一女,年齡在八到十歲之間。因為當地是山區,小學的孩子一般都住校,每個星期回家一次。今天是周末,通常學生們會結伴翻山回家。周末學校隻上半天課,中午就放學了。這些孩子本來應該在三點之前到家,但是一直到了六點家長也沒有等到孩子。”
丁月華話音剛落,白玉堂便問道:“怎麼知道是綁架?小孩失蹤,也有可能是拐賣兒童吧?”
“應該不是。”展昭翻看著資料,從裏麵拿出一張照片。
那照片上是個像是柴草堆一樣的地方,上麵扔著一張白底印著條紋格子的紙張,好像是從小學生平時寫字用的本子上撕下來的。
展昭又翻看下一張照片,是那張紙的特寫。隻見上麵貼著一些從各種畫報和課本上剪下來的字組成的一句話:“一天之內送十萬塊錢到村口大橋第三塊石頭底下,不許報警,否則孩子就沒命了。”
白玉堂此時也翻到了這一頁,不由得皺眉道:“這是在其中一個孩子家門口的柴火堆上發現的。看語氣倒像是綁架,不過五個孩子隻勒索十萬塊錢,少了點吧?”
龐統也說道:“看這紙張,好像是小學生的筆記本上扯下來的。貼的字也是課本和小學生畫報上剪下來的。這會不會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丁月華道:“一開始地方警察也懷疑過,但是孩子們的家長都稱,這幾個孩子平時都非常懂事,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惡作劇的事來。還有,據最後看見那幾個孩子的目擊者稱,當時遠遠地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跟那幾個孩子說話,後來就再沒見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