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周警官經驗豐富,時間計算的很準,這一行人果然在午夜之前來到了青石山村。這是一個被群山環抱的鄉村,大家生活節奏悠閑,日子過得簡單,晚上除了看電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每天晚上八點之前大多數人家就都睡下了。當然,今天是個例外。

村子裏有孩子失蹤,而且一下就是五個,令很多有孩子的家庭人心惶惶,丟了孩子的家裏更是一片愁雲慘霧,根本沒人睡得著。

H組的成員進村後被直接帶到了村委會,村長和當地派出所一個姓劉的所長正在這裏等他們。劉所長是一個五十多歲、身寬體胖的高個男人。見到包拯一行人,他立刻麵露喜色,小跑著上前,雙手緊緊握住包拯的手。

“包組長,謝謝你們這麼快就趕來了!”

包拯點了點頭,問道:“情況有什麼新進展嗎?”

“暫時沒有,除了那封信以外,並沒有接到綁匪的任何消息,孩子們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我們已經組織警員到附近的山上搜索,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們這裏到處都是山,時間太短,人又太少,沒有任何線索。”

劉所長是個大嗓門,這些令人感到沮喪的消息從他嘴裏說出來,莫名就增添了更多的緊張感。

包拯聽罷,立刻說道:“既然如此,情況緊急,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周警官,劉所長,還有村長。我和我的組員現在需要立刻見到所有的失蹤兒童家屬、他們的老師、同學以及目擊者,以確定此案的性質。”

“性質?”村長皺起了眉,滿是皺紋的臉上瞬間又多了幾道抬頭紋。他不解地問道:“不是說小孩被綁架了嗎?為什麼還要確定性質?”

包拯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麵前的村長。這個農村漢子看上去也有五十多歲,穿著一身陳舊的灰色短袖上衣,土黃色的及膝短褲,腳上卻穿著一雙深藍色的洞洞鞋。

“現在我沒時間解釋太多,我隻能說,這個案子是不是綁架案,等我們見到剛才提到的那些人以後就有結論了。”

“也就是說還有可能不是綁架?”村長的臉上迸發出一抹驚喜,他緊張地看著包拯,好像非要他立刻給出一個答案才安心。

包拯卻沒有回答。雖然他很希望能安慰這位老村長,但是在沒有展開調查之前,一切的推斷隻不過是臆測,不能跟任何無關人員透露。

老村長見包拯不答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依然很積極地對包拯道:“天黑了,那幾個孩子的家長都是老人,你們突然敲門他們會害怕。走吧,我帶你們去找他們。”

“好。”包拯答道,“我跟村長一起去走訪幾個孩子的家長。龐統,你和小丁跟著劉所長去見那個目擊者。小展你需不需要去看一下現場?”

見展昭點頭,包拯道:“小白,你跟展昭一起去現場。”

“現場?”白玉堂有些不解,“不是說沒有人死亡?”

展昭道:“我們要去的是孩子失蹤的那條路,如果他們是在那裏被綁架的,我們應該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綁架案的時間一向非常緊迫,眾人來不及安頓,立刻就分頭展開了調查。展昭和白玉堂這一組還是由周警官帶隊,摸黑步行,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據說是目擊者最後見到孩子的那條小路上。

“這麼黑能看見什麼?”白玉堂皺著眉。

前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哪裏有路。如果沒有手電筒的微弱光芒,三個人甚至連彼此的臉都看不到,更別說在這條普通的土路上找線索了。

黑暗中傳來了周警官的聲音,“劉所長他們白天的時候來看過。這條路是出村進村的必經之路,所以路上到處都是腳印,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展昭道:“孩子失蹤的時間是午後,這個時候村子裏的人通常會做什麼?”

周警官答道:“這個季節一般都是在地裏幹活兒,也有回家吃飯的。但是走這條路的人很少。因為通往村外的長途客車都是上午發車,想出村的人一般都是早晨天剛亮的時候從這條路出村,然後翻山,午後再動身就已經晚了。所以那些孩子失蹤的時候,除了他們的一個同學以外,就沒有其他人看見了。”

“我明白了。”展昭仰頭看了一眼滿天的星鬥,突然對白玉堂道,“我要沿著這條路走一走,你陪我一起走吧。周警官你在這裏等我們好嗎?”

周警官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展昭拿著手電筒,白玉堂緊隨著他,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上了這條出村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