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這一路走了半夜,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又沿原路走了回來。一來一回,除了展昭撿到的那張糖紙外,就再沒什麼收獲了。
展昭稱,那條路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綁架案的線索,要麼那些孩子並不是在那裏被綁架的,要麼就是綁匪綁架孩子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任何暴力衝突,孩子們是自願跟綁匪走的。
“也就是說孩子們認識綁匪?”丁月華問道。
展昭看了丁月華一眼,搖了搖頭,“我不能肯定,剛才那些都是我的猜測。畢竟那條路很長,路麵腳印雜亂,我也不能肯定在那條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隻能說,從整條路的痕跡上判斷,如果有人綁架了那些孩子,顯然孩子們沒有做出太多反抗,或者根本沒有反抗。”
龐統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孩子們自願跟綁匪走的,也可能是孩子們太弱小、本來就無力反抗,或者對方人數太多,很快就控製了那些小孩?”
展昭點了點頭,無奈地道:“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這些推斷都沒什麼價值。什麼都有可能,跟沒說也沒多少區別了。”
展昭無奈地笑了笑,看向丁月華,“小丁,你昨天跟那個目擊者聊過,她都說了什麼?”
丁月華勉強笑笑,答道:“那小姑娘膽子很小,可能是昨天被警察和大人不停地問話嚇著了,一開始一句話也不說。”
“後來你一出馬她就說了?”白玉堂看了丁月華一眼,打趣道。
丁月華得意地點點頭,“那是當然,我小丁出馬,什麼熊孩子都能擺平。何況那小姑娘一點都不熊,都不知道有多乖。”
“那孩子到底說了什麼?”
聽展昭追問,丁月華趕忙答道:“是這樣的,那孩子說他昨天下午一放學就跟十幾個同學結伴一起往家走。從學校到家需要翻過兩座山,一直到翻過第二座山以後,她還跟那幾個失蹤的孩子在一起。後來下了山,同學們都陸續回家了,最後她也到了家。就在他往家裏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忘了數學老師留的作業題是什麼,就想著追上那幾個已經走遠的同學問一問。可是等她追出來的時候,那幾個小孩已經跑遠了。她遠遠地隻看見有一男一女兩個大人在跟那幾個小孩說話。”
“這些我們都知道了。”白玉堂道,“沒什麼新鮮的啊?”
丁月華白了他一眼,“討厭鬼,你不要打斷我。現在我就要說到重點了!”
“那孩子原來跟警察說她沒看清那兩個人,實際上她說謊了。”
“她看清了那兩個人,而且認識他們,對嗎?”展昭皺眉道。
丁月華一驚,“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說我猜對了。”展昭微微一笑,“認識那兩個人,知道他們是最後見到那幾個孩子的人,但是卻跟警察撒了謊。這說明她想保護那兩個人,因為警察跟他說過,那兩個人很可能就是綁架孩子的罪犯。”
“她想保護那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又剛好出現在小姑娘的家附近。一男一女……”白玉堂一挑眉,“那是她的父母?”
丁月華點頭,“猜得不錯,討厭鬼。王國強,張梅,他們就是目擊者王紫瓊的父母。”
“這兩個人目前在哪裏?”展昭立刻問道。
龐統道:“他們不在村子裏。據王國強的父親說,他們夫妻兩個在A市打工,上個禮拜回家探親,為了趕今天一大早的火車回A市,昨天下午就已經離村了。”
展昭一挑眉,“周警官不是說如果想要出村,必須清早出發才能趕上外麵的長途客車嗎?他們為什麼走得這麼晚?”
“而且剛好遇到了那幾個孩子。”白玉堂皺眉道,“肯定有古怪。”
聽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推斷,龐統道:“劉所長已經跟外麵的人聯係了,隻要這兩個人進了縣城,縣城警方一定會把他們截下來。”
白玉堂道:“可是,如果他們是劫匪,就肯定不會現在去縣城。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真的能把他們截下來,反倒證明他們並沒有綁架那些孩子。”
展昭點了點頭,說道:“無論是不是他們綁架了小孩,他們都是最後見到那幾個孩子的人,能跟他們見上一麵,對破案來說至關重要。”
“說的沒錯!”
此時,村委會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拉開,大家一起往門口看了一眼,原來是包拯跟村長兩個回來了。
“頭兒!”白玉堂立刻笑了,“你可是最後一個哦。”
包拯進了門,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老村長。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疲憊的神色,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馬不停蹄地在五個失蹤孩子的家庭間奔走,一直走到現在才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回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