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打斷施法(2 / 3)

朱瞻墡向來如此,哪哪都好,就是膽子有點小。

朱祁鈺也不為難他,點頭說道:“啊,這樣,那皇叔好生修養,等到完全康複,此事再議便是。”

“臣身體不適,就先回王府了,臣告退!”朱瞻墡聽聞此話,立刻俯首告別,一轉身,一溜煙的跑了,這速度哪裏像是個生病之人?

“殿下等等我!臣告退!”羅炳忠兩隻手抓著衣服,風一樣的跟著皇叔一起跑了。

朱祁鈺看著朱瞻墡的背影,皇叔這些個日子,怕是要閉門謝客,除非朱祁鈺再給朱瞻墡外派的活兒,否則這病,怕是不會好了。

胡濙這才歸班,不用他勸阻,襄王自有分寸。

朱祁鈺悵然若失的回到了寶座之上。

他得好好的、認真的反思下,自己這個釣魚佬,為何老是釣不到魚。

“陛下,臣有本啟奏,臣彈劾刑部侍郎錢容,教子無方!”福建監察禦史李秉出列大聲的說道。

朱祁鈺看著李秉滿是疑惑的說道:“朕聽聞錢侍郎和李禦史最近不是結了親家嗎?這是怎麼了?”

過年前結親的比較多,大明也是如此。

李秉是正統元年進士,這至福建任延平推官,從推官到知府,再從知府到福建右按察,回京做了福建監察禦史。

李秉的女兒長得貌美如花,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京中求娶的人,快要把李秉家門給踩破了。

朱祁鈺為李燧賜婚,就相中過這家姑娘。

這李秉的女兒倒是一百個願意,畢竟李燧也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俊後生,還是進士及第,深受陛下器重,隻要不犯錯誤,前途一片坦蕩。

可是李燧以同姓不婚為由拒絕了。

這眼看著到了出閣的年齡,李秉就和刑部侍郎錢容家的次子結了婚書。

這怎麼弄到了這步田地?要到奉天殿告禦狀了?

“陛下,臣那個逆子,那個逆子,不提也罷,請陛下責罰。”錢容出列,臉色奇差的跪倒在地。

朱祁鈺歪著頭看向了興安,興安低聲將其中經過說了個明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也是門當戶對,這門婚事本應該美美滿滿。

問題出在了錢容的次子,他不願意。

這孩子在家裏跟父母吵翻了天,就跑的無影無蹤。

錢容可是刑部侍郎,他去了五城兵馬司,托了幾個都尉,找到了打算和一女子私奔的次子。

本來抓到了,按時完婚這事也就落聽了。

但是這錢容卻說要和他私奔的那女子,已經有了身孕!

穀蠞若是這女子是個娼戶,那頂多就是養個外室,僉都禦史李秉捏著鼻子也就認了這門親事,左右不過是外室和庶子,連個妾都不是。

可這女子是良家,而且是個官宦人家,不是娼戶賤籍。

這門親事便這麼黃了。

李秉隻好去退了婚書,為此丟了好大的臉麵,如果事情到這裏,李秉決計不會把這事弄到公堂上來。

李秉退了婚書之後,才知道身孕這事壓根是假的,這錢家次子和那私奔女子,發乎情止乎禮,未曾有逾禮之舉。

李秉如何得知?

還不是這京師之內,三姑六婆們那張嘴,把這事兒傳的哪哪都是,還被人編成了唱段和話本。

到了唱段和話本裏,李秉就成了逼婚的惡嶽丈,李秉女兒變成了求不得的深閨怨。

李秉若是自己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幾句也就算了,他為官二十載,什麼罵聲擔不住?

可是他那個待嫁的女兒這名聲,全都要毀了,那過去烏泱泱的媒婆再不登門,他家再沒人提親。

這李秉是越想越氣,就在這殿上,告了錢容一狀。

包打聽興安,把這事裏裏外外都說的很明白。

朱祁鈺聽完了這段跟話本一樣的故事,眉頭緊蹙。

這事兒不對勁兒。

“陛下,臣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好找陛下做主了。”李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小女兒正值妙齡之年,這婚姻大事就這麼耽擱了,臣實在是痛心不已。”

這事兒其實很簡單,讓禮部打個招呼,這話本、唱段自然煙消雲散,這也就是家長裏短的小事,過幾天就沒人說起了。

但是麻煩就麻煩在,都察院總憲賀章不在京師,都察院跟禮部的關係,不能說和和睦睦,隻能說是你死我活。

李秉要是有辦法,決計不會在朝堂上說這事兒。

看起來十分合理。

“陛下,臣愧對陛下聖恩。”錢容跪在地上請罪,這事兒並不複雜,但的確是他們錢家家風不正,教子不嚴導致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