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會有這種疑惑——
淩雲明明日常花銷風格明明都是走的節儉路子,對門第大院裏那些彎彎繞繞卻是看的透徹。
這經曆貧困才具有的習慣與高門闊府獨有的見識並不符合!
其實這件事淩雲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的原生家庭是個充滿各種階級矛盾的組合,多種方向完全相反的觀念衝擊下,淩雲的行為傾向也變得畸形扭曲。
而這些矛盾是從三代前便開始累積,在淩雲身上爆發——
淩雲的爺爺是堅守為人民服務信念的黨員,也有幸在知青下鄉時期擔任農民代表融洽兩方合作。
用那個時代的流行語形容,便是根正苗紅!
與爺爺搭對的奶奶也是那個時候,媒婆引薦鄉裏頭最好的姑娘。也興許是任務繁重,教育工作近乎全偏斜到了淩雲奶奶的身上。
淩雲的奶奶沒有讀過書,也不像淩雲的爺爺一樣會積極向知青學習。
對於她來說,從家門口到趕集的鎮上,這十公裏山路就是她的全部了。
也是從淩雲的父親這裏開始矛盾積蓄,父親傳承了爺爺能容納新事物的胸懷卻沒能打開認知事物的視野,許多做事習慣都是遵從奶奶那套鄉裏風俗。
而在淩雲外公這裏,便是又相反了一半。
外公是少將嫡子,在大院出生的小兒子,自然是集萬千姨娘的寵愛於一身。
不出意外的,意外還是發生了!
國民黨內訌家道中落,還未成年的外公又被兄弟蒙騙卷走曾外公遺產,當時的外公真的就是摸摸口袋隻有空氣。
好在有親家接濟,與外公訂下婚約的外婆家沒有悔婚。
隻是同為軍官家庭的外婆家並沒有好到哪去,又過了些年外公積累下摸爬滾打的經驗,在火車站旁開了一間早餐店。
這從零開始外公也成為了當時的村鎮裏,第一家接上自來水和電視機的大戶。
與爺爺那邊一樣,隻接受過寵愛沒有管教的外公並不會教育,教育的工作也是落到了淩雲的外婆身上。
外婆的教育走的是另外一個極端,她本人是正經大小姐出身。
就算是給外公做早餐店的工人,她都要每天維持穿衣打扮的“品味”,她能教育的也就內院爭鬥那套。
淩雲的幾個舅舅懂事後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用年齡和外表去欺騙。
因為外婆是大戶人家,過年過節要聯係親戚感情的地方多且距離遠,這種時候外婆便會帶上淩雲的幾個舅舅一起去騙車票。
每次外婆都隻會買一張車票,在檢票的時候檢完她發現幾個小孩沒有車票,她便會大聲質問:
“我都把車票給你們了,怎麼會不見呢!”
幾個舅舅便會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說“我...我不知道啊”,隨之開始大聲哭泣這個時候外婆會再加上一把火——
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是往幾個舅舅身上砸,基本這個時候檢票員都會心軟放外婆過去。
而這幾個小孩裏演技最差的就是淩雲的母親了,往往上車之後淩雲的母親又會給外婆再補上一頓打。
年紀最小見識本應短淺的母親,卻是最見不得做這種事情的。
恰逢計劃生育,淩雲的母親出生便塞給了親戚家以躲避超生懲罰。
家道中落但大門戶底蘊還是在的,淩雲母親借住的幾個親戚家都是正正經經的知識分子,在這種氛圍成長的淩雲母親心裏早就端好了一杆秤。Μ.δdl℃ΗxWΖ.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