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看出了這支精騎,也到了式微的時候,帶著萬餘騎兵,變向朱祁鈺衝去。
朱祁鈺一看,立刻調轉馬頭,對著盧忠說道:“狗急了要咬人了,快撤!”
“駕!”
盧忠雙手鬆開了韁繩,立刻取下腰間兩側鉦和小錘,開始用力的敲著。
鳴金收兵,錦衣衛聞風而動,向著德勝門的方向,快速撤退,但是並未亂了陣腳,且戰且退,偶爾還會向身後射箭,阻攔追兵的步伐。
朱祁鈺等十三人的甲胄最重,跑得最慢,他們也落在了最後。
當最後一個錦衣衛衝進了民舍之中,朱祁鈺才帶著十三騎撤到了民舍之中。
錦衣衛忙於作戰,他們聽到了鳴鉦之聲,就開始撤退,等到下馬的時候,他們太突然意識到,大明的皇帝,在為他們殿後!
反應過來之後,瞬間就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朱祁鈺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身邊人的時候,才注意到錦衣衛們,本來都在地上蹲著。
人累極了就想要蹲下,甚至做下,看到了朱祁鈺歸營,錦衣衛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錦衣衛門看到了朱祁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一個軍士帶著哭腔,大聲的喊道:“臣等萬死!”
“臣等萬死!”
“這不是打贏了嗎?怎麼還萬死了?這是做什麼?”朱祁鈺打開了板甲上的麵罩,這玩意兒的視線,真的太差了。
四十多斤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越打到後麵,越覺得沉重。
盧忠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陛下殿後了。”
“大明軍令,精騎殿後,我們穿著板甲,比他們抗揍,我們殿後不是應該的嗎?”朱祁鈺喘了幾口大氣,看著遠處追來的瓦剌人。
“站起來!不許跪!”
錦衣衛的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卻是沒人敢起身。
他想了想大聲的喊道:“起來,仗還沒打完!瓦剌人已經追到了民舍外了!”
也先親自率領的怯薛軍,一步步的接近了德勝門外的民舍。
怯薛軍曾經是蒙古最強的軍隊,意思為班直戍衛,大約等同於大明的錦衣衛。
城頭的子母炮再次咆哮著,對瓦剌人的軍陣再次展開了新一輪的轟炸。但是瓦剌人這次都是騎兵,機動性極強,殺傷力極為有限。
在漫天的鉛彈落在了瓦剌陣中和民舍之後,轟出了一片的廢墟。
也先率領的馬隊,終於接近了德勝門外的民舍,他高舉手中的彎刀,大聲的喊著:“殺一人得五十兩,牛三頭!受封百戶!世襲罔替!”
為何有人願意做先登軍?
因為先登軍會獲得世襲罔替的爵位。
比如清朝大貪官和珅的祖上,就是一個先登軍,家中世襲的是三等輕車都尉。
也先的怒吼,讓軍隊的軍心大振!
瓦剌人的軍隊,嘶吼著踩著廢墟,準備奪下德勝門外的民舍。
而迎接瓦剌人的則是大明的火器齊發!火箭弓弩多如飛蝗般地射向瓦剌大軍!
“砰!砰!砰!”的射擊聲在戰場上傳了老遠老遠,而都督孫鏜從西直門外趕到戰場,前後夾擊!
戰場形勢不妙,也先立刻鳴金收兵,瓦剌精騎,四散而逃!
朱祁鈺找到了指揮作戰的於謙,摘掉了沉重的籠手,不屑一顧的說道:“瓦剌人,不過如此。”
不過他用撐著身子,扶著憑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整個人都在抖動,他的胸口劇痛無比,揮舞鉤鐮槍的時候不覺得,下了陣反而生疼。
疼的他滿頭是汗,但是他是皇帝,不能失了儀態,那麼多錦衣衛、京營、老營的軍士都在看著他,他隻能硬撐著。
好想蹲下,好想坐下,好想躺下啊!朱祁鈺額頭沁出了汗,他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戰局。
可惜,大明軍士未能咬住也先的怯薛軍,隻能看著狼頭大纛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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