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沈西就發了高燒,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裏一直喊著:“不要不要,救命……墨司宴,救我……”
墨司宴俯下身,抓住她的雙手,試圖安撫她,但是全都失敗了。
沈西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哭的聲嘶力竭。
最後醫生沒辦法,隻好給她打了一針安定,她才安靜下來。
望著墨司宴宛若煞神一般凝重的麵色,醫生戰戰兢兢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沈小姐這是因為這幾天眼中脫水營養不良還有恐懼而引發的高燒,從而導致了意識不清,等燒退了,人清醒過來,也就好了。”
“要多久人才會清醒。”墨司宴的聲音低沉沙啞,猶如一把利刃抵在醫生的脖子上。
醫生再次抹了把虛汗:“應該,可能……”
在墨司宴沉沉的注視下,醫生硬生生改了口:“天亮之前,肯定能退燒!”
墨司宴將視線挪到床上的沈西身上,醫生感覺自己如擱淺的魚兒,瀕臨窒息,努力喘了幾口氣後才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讓護士進來再替沈小姐上一次藥吧,她身上傷口太多了。”
“不用,藥拿來,我來。”墨司宴沉聲命令。
醫生不敢有意見,急忙將藥膏全部遞了上去。
*
韓策和陸放前後趕到了醫院,當然,無一例外,全被墨司宴帶來的手下擋在了門外。
陸放不滿嚷嚷起來:“你們不讓這小子進去就算了,畢竟他和墨司宴是情敵,可我和沈西是鐵哥們兒,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啊。”
“哎,墨司宴,要不是我給你報的信,你能順利趕到嗎,怎麼說我好歹也是沈西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陸放的大聲嚷嚷,終於將墨司宴給叫了起來。
一夜未眠,墨司宴麵沉如水:“閉嘴。”
“讓我進去看看,我自然就閉嘴了。”陸放這幾天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眼底一片烏青,臉色也比墨司宴好不了多少。
“她現在不能見人,你先回去吧。”墨司宴冷冷下了逐客令。
陸放皺眉:“我千裏迢迢的趕過來,你不讓我看一眼我怎麼放心。”
“有我在,你有什麼可不放心。”
“……那她有沒有怎麼樣啊。”當時裏麵到底什麼情況,除了墨司宴和那個劉傻子,誰也不得而知。
隻不過看劉傻子被廢了那模樣,陸放心裏是擔心的,萬一沈西真的被……
所以他問的含蓄,但墨司宴還是聽懂了,冷沉的目光猶如殺人的利刃一般,叫陸放噤了聲:“行,我不問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我再來看她。”
陸放不是非看不可,轉頭就走了。
韓策卻是不肯走,和墨司宴無聲的對峙。
半晌後,韓策先開口打破沉默:“我要見她。”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昭示著他的決心。
“你沒資格。”墨司宴直接回絕。
韓策生氣低吼:“墨司宴,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我要見她!”
墨司宴充耳不聞,韓策危險威脅道:“墨司宴,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如果今天我見不到她,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