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段夫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恒之啊，之前是媽不好，一直想讓你回來繼承家業，但是現在，媽也想通了，你還是繼續回部隊吧，那裏才是你真正該去的地方。”
段夫人泣不成聲，可還是道：“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但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也毀了你的一輩子，你是雄鷹，你就應該在藍天翱翔，而不是困守在這個家裏，你去吧，國家需要你，守衛祖國，才是你真正該做的事情。”
段恒之的表情隱忍而堅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這一刻，段恒之不是不動容的，他立刻站直了身體，五指並攏，對著段夫人敬了個軍禮：“您多保重，我走了。”
說完，他便轉身快速打開了房門。
剛好，對麵段錦房間的房門也打開了。
葉清歡從裏麵走出來，和段恒之目光對上了。
縱然段恒之還未開口，葉清歡心裏卻陡然一緊，這兩年的相處，已經讓她從他的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他內心所想。
他做出離開部隊回家的決定的時候，葉清歡是又不舍又開心，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用兩地分居，也不用擔驚受怕，害怕他出什麼意外。
可是她和段夫人一樣，都明白他的理想，他的抱負，從他當兵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把自己交給了國家。
回歸家庭，等於折斷了他的翅膀，對他來說，太痛了。
“清歡——”
葉清歡對著段恒之露出一個笑容：“沒事，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段恒之聞言，不禁動容。
他如剛才那般，站直了身體，五指並攏，對著葉清歡也敬了個軍禮。
做軍嫂，比做軍人的母親更不容易啊。
這一刻，葉清歡的眼眶也紅了，可心底再不舍，她也要笑著送他離開。
段恒之快速下樓的時候，打斷了客廳內的交談聲。
看著他有力的步伐，段老爺子一怔，但這次，他也沒有再阻止，而是抹了把臉，對他說：“去吧。”
“爺爺多保重。”
說完後，段恒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樓上，葉清歡站在二樓的窗邊，目送著段恒之一路跑出了小巷。
段錦聽到動靜出來，也隻看到段恒之的背影。
她回頭看到葉清歡淚流滿麵的樣子，不解道：“嫂子，我哥就這麼走了，那你怎麼辦啊，你明明不想讓他去。”
葉清歡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深明大義的這一天。
“因為那是他的使命和責任啊。”葉清歡對段錦道，“阿錦，很多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這個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你哥有他的使命，家裏也需要人支撐，你已經長大了，以後也不可以再這麼任性了，知道嗎？”
這一刻，段錦似乎真的長大了。她點了點頭，為自己之前的衝動表示後悔。
“好了，沒事了，段伯伯很快就會回來了，有時間就多陪陪伯母吧。”
“知道了，嫂子。”
*
臨風去而複返。
這一次，沈西立刻上前詢問：“你們三爺怎麼樣了？”
臨風搖了搖頭，對沈西道：“夫人放心，三爺沒事，隻是臨時有事，出去了，過幾日便會回來了，三爺叫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