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帖木兒王國要給咱們大明朝貢,他們那邊有人看得懂漢文,就用漢文吧,省的翻譯來,翻譯去,搞混淆了。”
這就是為什麼也先連成吉思汗法典都不知道,因為也先看不懂。
成吉思汗法典是用回鶻式拚音寫的,後來忽必烈又推行了蒙古新字,折騰了半天,退回草原之後,又開始用回鶻式蒙字,但是和當初已經完全不同,變來變去,也先能看懂才怪呢。
尤其是回鶻體是拚音文字,每個拚音都沒有含義隻有發音,你讓也先怎麼看?
伯顏帖木兒為什麼說現在的瓦剌比當初衣冠南渡還要慘?
他們連文字都沒有定式,豈止是慘?
“怯薛護衛,你拿這封國書給大石。”王複最終決定還是問問也先怎麼辦,他叮囑了衛兵一番,讓衛兵去了。
沒過多久,衛兵跑回來說道:“大石說,王資政看著辦吧,要是打起來,大石說他去揍卜撒因就是。”
對於也先而言,他早就習慣了用漢文,你讓他寫一封歪歪斜斜的回鶻式蒙文,他也寫不出來,那不是為難他也先嗎?
既然大家都用漢文,帖木兒王國那邊也對大明朝貢,有人懂漢文,就用漢文寫就是了。
王複拿著那封國書,看了許久,看著那個印璽,又看著王悅說道:“這算怎麼一回事?!”
這封國書本身就是用漢文寫的,本身就很有異味兒了,結果也先下了印,不過下的印是【敬順王印】。
這四個字是漢字,是當初也先去京師朝貢的時候,稽戾王賜給瓦剌人的王爵。
王悅一臉嫌棄的說道:“他知道單說瓦剌,帖木兒王國不怕,但是拿出這敬順王印下印,卜撒因會不會因為大明在西征?”
“大明強啊,等到帖木兒王國搞清楚咋回事的時候,咱們也在撒馬爾罕站穩腳跟了。”
“這是在狐假虎威啊!”
“這老頭,精得很。”
王複將那封國書放好,非常氣憤的說道:“哼,陛下果然說得對,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用到的時候,當大明是宗主,唯唯諾諾,用不到的時候,就是毫無恭順之心。”
王悅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這裏有本好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王複看王悅說的神秘,好奇的說道:“什麼?”
王悅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本書,塞給了王複,十分確定的說道:“看看,保你滿意。”
王複打開一看,是邸報,他頗為驚喜的說道:“哪來的?”
“賽因不花送來的。”王悅說道:“賽因不花也是從河套搞到的,就這一本啊,你看完了,我還看呢。”
“知道,知道,我謄抄一本,把原本還給你。”王複目不轉睛的說道。
人在異地他鄉,才知道王化的好處來,這一本邸報頗有點家書的味道了。
“咱們給陛下的奏疏送去了嗎?”王複的手有些顫抖的摩挲著書的封皮,想到了重要的事兒。
王複他們送往京師的密報,是用牛奶寫的,隻要用火烤才會顯出文字來。
這是個精細活,而且寫的是陰書,還要翻譯成陽書,保密是絕對可以保密的,不怕截獲,就怕送不到。
畢竟撒馬爾罕太遠了。
但是這份邸報能夠送到撒馬爾罕,至少說明奏疏能送到大明的概率很大。
王悅不厭其煩的說道:“送走了。”
機事不密禍先行,王複之所以一直嘮叨,不是王複不信任王悅,而是必須詢問。
王悅等人的奏疏,從撒馬爾罕至碎葉城,延著天山古道行至嘉峪關,隨後至河套官道驛路,送去了宣府,最後送進了大明的京師。
他的奏疏和朱瞻墡博頭版頭條的奏疏,幾乎是前後腳入的京師。
朱祁鈺先看的是王複的奏疏,這可是數萬裏送來的奏疏。
“偷,就硬偷!都是賊啊!”朱祁鈺先看完了行製疏,一種熟悉的既視感回來了。
又一個賊,緊盯著大明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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