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四說:仗是在安南打的。”
安南上下都覺得老四是個人物,柳溥、唐興、袁彬也認為老四是個人物,連陳懋、於謙也認為老四是個人物,陛下也覺得老四是個人物。
這老四還真是個人物,他很是清楚,仗是在安南打的,再打下去,無論勝負,都是安南輸的體無完膚。
大明和安南,同文同種同宗同源,就連那第三等的越人,絕大多數都是秦漢魏晉隋唐時候的僑民,打的一地狼藉,不是讓一群猴子看笑話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袁彬滿是疑惑的問道。
唐興看了看身邊的女子,笑著說道:“這位,丁烈的女兒。”
袁彬樂了出來,不住的搖頭,繼續寫著塘報。
而此時的陳懋和於謙,看著麵前的交趾的堪輿圖,不停的比比劃劃。
“黎宜民死了,就是剿匪滅獸、勸百姓下山出林了。”陳懋看著堪輿圖上的一片片密林、一座座的山頭,隻能感慨這黎宜民真的是作孽無數。
陳懋在福建積累了非常豐富的治理地方經驗,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安定民生,首先要清理各地的流匪,殺掉猛獸,要知道此時的交趾全境,即便是在升龍城都能看到鱷魚齜牙。
勸百姓下山是個細致活,對於陳懋而言,這不是什麼難事。
總結來說,就是安土牧民。
於謙猶豫了下說道:“浚國公,陛下讓浚國公留在交趾,實在是無奈之舉,當年若是英國公留在交趾,也沒有這麼多事兒了。”
雲南有黔國公府,所以無論麓川如何反複,雲南都是大明疆域。
把浚國公府留在交趾,是陛下對安南長治久安的思量。
這對浚國公府不太公平,交趾交趾,人的腳指頭的地方,自然沒有大明順天府和南衙富碩,在這邊就是為大明戍邊。
要知道大明講武堂的勳軍們,若是想領兵,第一年考不過就要戍開平衛,再考不過就是戍交趾三衛。
這等同於流放之說。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陳懋笑著說道:“戍邊也挺好的,交趾得天獨厚,大抵是三個浙江了,人丁也和浙江大抵相同,不算貧瘠之地。”
交趾一年三熟,的確是稱得上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而且也算是地廣人稀,三倍浙江的麵積,人數和浙江大抵相同,不是貧瘠之地,休養生息,發展幾年,交趾不會太差。
於謙的手在堪輿圖上劃了一下說道:“攘外必先安內,交趾十五府內部安定之後,要向西擴,一舉解決麓川反複之事。”
想要大明的西南方向安定,必然要郡縣安南,這是穩定的一切基石,而後由雲貴南下,由交趾西進,方才有徹底安定麓川的可能。
麓川安穩,則雲貴川黔的生苗就不會被人挑唆生事了。
大明郡縣安南的目的,也有平定麓川反複、雲貴川黔生苗民變的意圖,打下安南,是大明開疆拓土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陳懋看著漫山遍野的山林無奈的說道:“這些樹木就是他們最好的偽裝啊,想進入麓南,難啊。”
於謙摸出一本題本,頗為鄭重的說道:“此事不難,麓南,老撾、緬甸、暹羅、真臘等地,盛產柚木,而柚木是造船最好的木料,眼下大明需求極多,隻需要大肆采買柚木,他們自己會把樹木全部伐光,麓南便沒有密林作為依仗了。”
這都是郡縣安南之前,都已經有了粗略的計劃,也是大明政治勝利、經濟勝利、文化勝利的一部分。
“他們以密林遮蔽,怎麼肯自毀長城?這不是讓他們自己殺自己嗎?”陳懋看完了題本,眉頭緊皺的問道。
這些麓川小國宣慰司們,不就是仗著密林密布,大明軍行軍不便,才敢生事嗎?
我殺了我自己,在邏輯上,的確是個悖論,可似乎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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