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悟和北本篤史陪夏目貴誌聊了一會兒後,就沒有再繼續打擾了,告辭回家了。
等送他們離開之後,彭霜快步走回樓上,剛才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巳彌就來了,等在窗外,這會兒人走了,她肯定會立馬去找夏目。
“我決定了,我要燒掉這幅畫。”敲窗聲消失後,就聽見巳彌對夏目貴誌說道。
“巳彌。”夏目貴誌無措地看著巳彌,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任何方法嗎?
彭霜進入房間,就看到夏目貴誌失落地歎息。
“不過我希望在這之前,能讓畫裏的樹開滿櫻花,就像是遇見他的時候一樣。”巳彌一手提著顏料桶,一手舉起沾著粉色顏料的畫筆,在空中輕輕揮動,“願意幫我嗎?”
“嗯。”夏目貴誌重新揚起嘴角,隻是,怎麼出門是個問題,“霜,拜托了。”
“……把衣服換了,穿厚些。”彭霜說完之後,看向巳彌,“你先去那邊等一下,我們一會兒就來。”
“是。”巳彌收起手中的畫筆,提著顏料桶從牆壁穿了出去。
“一會兒你坐在窗戶那等我,我去給你拿鞋。”彭霜把屋子裏的茶飲和點心盤收起來,端去樓下放好。
夏目貴誌換好衣服後,推開窗戶等在那,沒一會兒,彭霜就拿著他的棉鞋在窗外站著。
穿好鞋後,夏目貴誌被彭霜打橫抱起,貓咪老師為了省事,迅速爬到彭霜肩膀上。
等貓咪老師抓穩之後,彭霜幾步躍下屋頂,前往後院那邊的草地。
等兩人趕到之後,巳彌正在那幅畫旁繪製花瓣。
那幅畫立在草地之中,所附著的牆麵已經布滿了枝丫,草地上也有少許蔓延過去的枝幹。
“讓我們一起畫吧。”夏目貴誌從顏料桶裏拿起一支筆,站在另一邊一起作畫。
彭霜從兜裏掏出一個顏料盤,裝了一些顏料後放在地麵上,還放了小一號的畫筆,讓貓咪老師也一起畫著玩。
這顏料中蘊含著巳彌的妖力,想必也是想試試能不能喂飽這幅畫吧。
這不是斷頭飯嗎?
彭霜沒多糾結,站在巳彌和夏目貴誌之間,提筆畫最頂上的那部分。
日頭西斜,夜色追逐著它往山後跑去,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那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友人。
暗下去的環境讓視線模糊不清,彭霜取出幾盞煤油燈飄在半空,昏黃的光線讓這幅被一簇簇櫻花填滿的畫更加唯美,更加真切。
“完成了。”巳彌放下筆,看著開滿櫻花的枝幹和畫,輕笑出聲。
不隻是她,他也曾在這樹叢的旁邊等待了太久,
如此長久的等待,怎能沒有一場盛大的綻放與之相配,怎能沒有一個知心的友人與己談笑?喵喵尒説
花不是為他們而開,但他們因花而相聚。
那花期是他們無言的約定。
如今櫻花盛開,是她對他曾經的回應。
雖沒有堅韌的樹幹,但麵前正常櫻花依舊開的絢爛,不隻是因為顏料的色彩,更是因為有人把自己的妖力也送給了這幅畫。
彭霜摟著夏目貴誌,無言地看著這一幕。
“好漂亮呢,巳彌。”夏目貴誌無力地靠在彭霜身上,本就虛弱的他勞累了那麼久,這會兒怎麼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