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樹幹站起來,向他走過去。發現這家夥真的挺倒黴,灌木叢的一些枝杈竟把他本來就遍體鱗傷的身體紮的到處流血。
簡單的給他做了包紮,我攙扶著他向林中走去。
遠處的槍聲依然不斷響起,顯得夜中的森林更加的寂靜。若不是提前知道這裏已經進入了數千殺手、還有林中的危險,還以為這是一個最理想的避難場地。
我從懷中取出一把手槍遞給他:“拿著,一旦有危險,你好應變。”
“他最後真的沒有和你說些什麼?”王然接過手槍,再次詢問道。
我一陣猶豫,想把那人交給我的蠟丸說出來。但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什麼也沒說就死了。難道他沒有給你交代什麼?”
王然歎了口氣,苦惱的說道:“我們一直都在敵人的監視下,即便有話也不能說。”
原來是這樣,我排除了我的想入非非:“其實他臨死時交代了我一些事......”
一絲不安在我心中滑過,我警覺的拉著他蹲下,仔細的觀察著眼前一片漆黑的世界......
生與死的較量隻是在一瞬間,但前期的忍耐是無限的。誰能忍耐住,誰就多一份生機。
我不知道是誰在殺手教科大綱裏說的,但深刻的體會到。
漆黑的夜、死一般的寂靜,未知的叢林、莫名的恐懼。
我不知為何死死的捏住王然的咽喉,不叫他發出一點的聲音。
“沒有人,你們太敏感了。”黑暗中有人低聲說道。
“還是小心點好,”另一個聲音低低的響起:“要知道為了活下去,誰知道這黑暗中埋藏著多少團隊。隻有一百人的名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阻止別人,自己怎麼能活著走出去?”
“行了,”有一個聲音說道:“你倆別嘀咕了,咱們幾個隻要團結一心,怎麼也能活著。但是人命還是少沾點,那個損陰德、折壽。”喵喵尒説
“怎麼活?在這裏活著嗎?”先前一人說道:“想活著很簡單,隻要不被人發現,不被殺死。但這裏的生活你們滿意嗎?離開這裏自由的活著才是我們的目標!別他媽廢話,見到能殺的就殺,不能殺的就趕緊提前他們到達接應船!”
“說啥廢話呢?”有一個聲音說道:“趕緊走吧!”
沒有人再說話,附近的樹枝晃動了幾下,周圍又陷入了沉寂......
再次辯聽了一會,我確認沒人埋伏在周圍,這才鬆開了抓著那人咽喉的手。
他劇烈的喘息,但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等他恢複常態,我帶著他開始向森林的深處走去。
昆蟲在林中歡叫,當我們走過時便安靜下來,隻有不時腳下被踩的枯枝發出折斷的聲音,在林中傳的很遠。當我們走出很遠,昆蟲才又活躍起來。
我停下來,低聲道:“把你的靴子脫了。”
“脫了怎麼走路?”王然不解道:“再說,我若不穿鞋很難走出一千米。這裏的樹根、枝杈會毀了我的腳。”
“必須脫下來,可以穿著襪子。”我想了一下說道。
他看了看我的臉色猶豫了下,還是把鞋子脫掉,係起來掛在脖子上。
這樣一來,隻要踩到枯枝上就能感覺到,可以及時的改變下腳的地方。
在炎熱黑暗的森林裏走路很費體力,不斷的出汗和蚊蟲的襲擾,加上隨時都要高度警惕迎接隨時可能出現的險情,使人倍覺煩躁不安,很想竭斯底裏的發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