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怕嗎?”我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怕!怎麼會不怕呢?”程安良說道:“激流勇退固然好,但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也是一件快事。”
“你是因為龍之寶藏才和我結拜的吧?”我又問道。
“是,也不是。這麼說你信嗎?”程安良古怪的笑起來,把我和他的酒斟滿:“當時惺惺相惜是覺得你是個人才,後來覺得你很可憐,交往深了知道你背景很複雜,到了最後覺得你能成大事。但現在......”
“現在怎麼了?”我不可置否道,對我的評價竟然用上了可憐兩個字。
“現在知道你是個慫包!”程安良鄙視道:“已經走了這麼遠,就差一道彎就要走出了,可是你回頭了。還要繼續走九十九道彎才能回到你出發時的避難所。可是還有為你遮風避雨的避難所嗎?”
“你是叫我繼續下去。”我喝了口酒,哼了一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別以為我不知道。無倫我怎麼拚命,到了最後得便宜的還是跟在我身後的人。”
“你不去掙,怎麼知道是誰得了便宜?”程安良玩味的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你要退出就把東西交給我,包括那個優盤。”
我猶豫了一下,望著他:“你真的決定了嗎?”
程安良點點頭:“是的。你不做的事情,大哥幫你做。”
我從腋窩的肩包中取出一個用塑料袋包裹嚴實的袋子丟在桌上:“我得到的都在這裏,還差的兩張和開啟寶藏的鑰匙需要你想辦法找到。”
“盤龍戒呢?”程安良把袋子收起來,又伸出手。
“不在我身上,等你準備好的時候我會帶來送給你。”我說道。
“行!一言為定。”程安良說道,把杯中酒喝盡:“風鈴鎮是個好地方,你盡快在這裏打開局麵。以後這裏就是你發家的起點,等你翅膀硬了,就有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了。”
“大哥......謝謝。”我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心中對他的誤解和埋怨都煙消雲散。
“好兄弟一輩子,該幫大哥的時候可不要袖手旁觀啊!”程安良笑道。
我用力點點頭,雖然重負消失,但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覺得不現實的空寞起來:“說不定我很快就又改變了注意。”
程安良和我告別離開。
夜很深,已經淩晨三點。
我不知道把東西交出去是對是錯,坐在桌前喝著悶酒。
山雞走進來,他酒勁還沒有過去,歪歪斜斜的在我對麵坐下來。
“他們都休息了?”我頭也不抬的問道。
“是的,都安排好了。你怎麼還不睡?”山雞問道。
“不困。”我回答,又問道:“我再坐會兒,你去休息吧。”
“有啥事想不開?”山雞沒有動,問道。
“沒啥事,但心裏堵得慌。”我皺起眉頭,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你和程爺已經喝了兩瓶,別再喝了。”山雞肯定知道是我和程安良談事情的結果,但他沒有問,把酒瓶從我手中搶走:
“還沒有告訴你,這幾天鎮上來了很多便衣,我們的擴張暫時要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