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昌府城外,最北邊的一處酒肆。
向祖江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也是煞白,一邊的石明輝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不遠處的沈昌與龍祖山等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鄧世秋、程仲地、胡華山、廖元傑和孫明凱五位軍官果然都在軍營,不甘心的向祖江和石明輝,在府城外遇見一名熟悉的軍士,給了這名軍士二兩銀子,請他進入軍營去,通知鄧世秋等人來到府城外的酒肆,且一再告誡這名軍士保密。
已經過去近半個時辰時間,按說鄧世秋等人應該要到了。
朱慈烺給的時間是一個時辰,向祖江和石明輝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那就是這名軍士前往軍營泄露了消息,如果是這樣,大不了兩人與沈昌等人提前進入軍營,按照原先的計劃實施,這樣危險性驟然增加,那五名軍官也可能受到懷疑。
酒肆外麵傳來了馬蹄聲,向祖江忽的站起身來,石明輝則是捏緊了拳頭,瞪大眼睛看向酒肆的外麵,沈昌與龍祖山等人,手已經按在了刀柄的上麵。
馬蹄聲驟然停下,酒肆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沈昌和龍祖山臉上的神色舒緩下來,外麵有侍衛專門值守,若是有問題,早就進來稟報。喵喵尒説
進入酒肆,走在最前麵的軍官,濃眉大眼,看見向祖江和石明輝,臉上勉強擠出了笑容。
“二位先生從濟南府城回來了,怎麼沒有和總兵大人一道回來啊。”
向祖江和石明輝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對著進來的五人抱拳打招呼。
“鄧千總,程千總,胡千總,廖千總,孫千總,好些日子沒有見麵了,怎麼關心總兵大人了,也不問問石兄和我的情況如何。”
最前麵的鄧世秋衝著向祖江擺擺手。
“向先生,您這是在取笑我了,您和石先生站在我們麵前好好的,還要問候啊,我們聽說,總兵大人這次前往濟南府城領旨,就是要被封侯拜爵,你們二位跟隨前去,一定是帶回來了好消息,這總兵大人被封爵了,是不是提醒我等,要早些離開,另謀高就了。”
鄧世秋身邊的程仲地笑了笑。
“二位先生可不要多心,其實我們早就準備要離開了,隻是麾下還有一幫兄弟,我們離開了,他們可要倒黴了,總兵大人容不下我們,我們留在這裏也是自找無趣,哪一天總兵大人不高興了,說不定拿我們開刀,到時候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沒有等到向祖江和石明輝開口,鄧世秋看了看沈昌和龍祖山等人,臉上帶著狐疑神情。
“二位先生,這些錦衣衛是跟隨你們前來的嗎,怎麼,總兵大人難道被被封王了嗎,還有錦衣衛到軍營來祝賀。”
酒肆外麵已經被侍衛嚴密看護起來,其他人無法進入,酒肆的人也出不來,這最北邊的酒肆,也不大會引發外人的關注。
向祖江臉上帶著笑容,對著鄧世秋等人揮手。
“不要著急,坐下說話,坐下說話,酒菜都安排好了,邊吃邊說。”
鄧世秋再次看了看沈昌等人,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有酒有肉,憑什麼不吃啊,就算是劉澤清被封王了,也無所謂,反正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有時間離開,隻是苦了麾下的兄弟們,我們養不活他們,隻能讓他們留在這裏。”
說話間,鄧世秋率先坐下了,程仲地等人也坐下了。
沈昌和龍祖山等人走過來的時候,鄧世秋笑著開口了。
“錦衣衛的兄弟,是不是和我們一道喝酒啊,那我們可倍感榮幸了。”
沈昌看了看向祖江和石明輝,徑直坐下了,他們的位置正好在鄧世秋和程仲地的中間,龍祖山猶豫了一下也坐下了,坐在了廖元傑和胡明凱的中間,其餘六名侍衛,則是坐在另外一張桌子的周圍,沒有圍過來。
這一次開口的是石明輝。
“諸位兄弟,看你們都哭喪著臉,總兵大人被封王拜爵了,你們真的打算離開嗎。”
拿起筷子的胡華山癟著嘴開口了。
“怎麼,我們要是不走,在這裏等死啊,等著被劉澤清羞辱啊。。。”
石明輝哈哈一笑。
“如果劉澤清被朝廷懲戒了,你們打算怎麼辦啊。”
鄧世秋眯著眼睛,看著石明輝開口了。
“石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啊,試探我們嗎,劉澤清怎麼可能被皇上和朝廷懲戒,人家現在掌控大軍,可以馳援北方,朝廷賞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得罪,現如今手裏有了軍隊,就是大爺,形勢和以前早就不一樣了。”
石明輝也看向了鄧世秋。
“鄧兄,那你說說,朝廷該給總兵大人下什麼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