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午門,吳三桂別有一番滋味,上一次來到皇宮,還是崇禎十六年五月,那一次吳三桂率領遼東邊軍進京勤王,盡管吳三桂抵達京城的時候,後金八旗軍已經撤兵,不過崇禎皇帝還是專門召見他吳三桂,且在武英殿設宴招待,賜予尚方寶劍。喵喵尒説
轉眼一年多時間過去,再次來到皇宮,已經物是人非。
其實崇禎十六年正月,也就是鬆山之戰過去不長時間,吳三桂給已經歸順後金的祖大壽專門寫去了信函,那個時候吳三桂已經預感到,大明王朝有了亡國之危險,他在為自己找後路,隻是吳三桂萬萬想不到,京城居然是被闖賊李自成李自成攻陷。
快步走到午門,吳三桂看見了洪承疇。
吳三桂習慣性的抱拳行禮。
“拜見洪大人。。。”
雖然歸順了後金朝廷,不過大明朝廷的印記一時半會不可能消散,當年洪承疇是兵部尚書,薊遼督師,吳三桂的直接領導,每每見到洪承疇的時候,吳三桂都很是恭敬。
洪承疇連忙給吳三桂抱拳稽首回禮。
“平西王殿下客氣了。”
吳三桂楞了一下,扭頭看看四周,守衛午門的滿八旗的軍士,洪承疇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尷尬一笑之後,吳三桂再次開口了。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洪大人了,您的身體可好。”
洪承疇擺擺手,苦笑著開口了。
“這副身板給,養息了兩年時間了,還是不好不壞,平西王殿下,想必也是攝政王大人召見,你我一同進宮去吧。”
洪承疇做出了請的姿勢,吳三桂哪裏會上前去,一定讓洪承疇洪承疇走在前麵,其實一片石之戰後,吳三桂已經知道,攝政王多爾袞很器重洪承疇,後金朝廷之中,範文程與洪承疇兩人,隱隱成為漢人中的第一人與第二人,兩人都是文臣,沒有掌控軍隊,能夠出謀劃策,不會遭遇到過多的猜忌,地位自然不一樣。
。。。
走出武英殿,吳三桂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跟在他身後的是洪承疇。
過了熙和門,洪承疇看著吳三桂開口了。
“平西王殿下,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們找一家酒樓,小酌一番如何啊。”
吳三桂看了看洪承疇,本能的想著拒絕,他與洪承疇兩人都是漢人,如果私下裏見麵,肯定會引發後金朝廷與多爾袞等人的猜忌,剛剛在武英殿,多爾袞的部署,已經令吳三桂無奈與窩火,難不成還要自找麻煩嗎。
也就是轉瞬間,吳三桂靈光一閃,點點頭,應允下來了。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洪大人了,今日機緣巧合,恭敬不如從命啊。”
一刻鍾時間以後,吳三桂與洪承疇兩人已經進入了雅間,吳三桂的親兵守在雅間外麵。
洪承疇親自給吳三桂倒上第一杯酒,歎了一口氣開口了。
“平西王殿下麾下的大軍一分為二,一部分前往山西征伐,一部分前往景州駐紮,你是不是以為,這是我給朝廷出的主意啊。”
吳三桂連忙搖頭,同時擺手開口了。
“哪裏,哪裏,洪大人這是什麼話,這是朝廷與攝政王的安排部署,我是完全服從的。”
進入酒樓的時候,吳三桂早就想清楚了,他與洪承疇能夠單獨吃飯喝酒,肯定是多爾袞的授意,也就是說,一會洪承疇肯定代表多爾袞,要告訴他一些事情,這些話多爾袞不好直接說出來,讓洪承疇洪承疇出麵是最佳的選擇,所以在洪承疇的麵前,吳三桂很小心。
洪承疇端起了第一杯酒。
“平西王殿下,上一次你我見麵,還是崇禎十四年年底,轉眼兩年多時間過去,想不到你我在京城再次見麵了,我敬你一杯酒,預祝你前程似錦。”
吳三桂端起酒杯,臉上的神情很是精彩。
“洪大人,前程似錦這話語我真的承受不起啊,我隻能說,拚盡全力為朝廷效力,為攝政王大人效力。”
洪承疇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複雜的,吳三桂內心的某些想法和擔憂,他也是清楚的,說話時時刻刻都要小心,做事情必須滴水不漏,否則就很有可能遭遇到飛來橫禍,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很不好受。
“好,就依平西王殿下的話語,你我共同效力朝廷。”
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酒,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洪承疇洪承疇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他害怕喝酒誤事,害怕喝酒說出來錯誤的話語,其實不久之前他的處境比吳三桂還要糟糕,因為他曾經是大明的兵部尚書、薊遼督師,皇太極並未真正信任過他。
放下酒杯,洪承疇洪承疇看了看吳三桂,接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