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府城,南門。
老管家等候了半個時辰了,按說少爺應該要回來了。
城外的軍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隻有兩千人的兵馬,騰出來一些地方就是了,隻是這糧草軍餉的事宜,老管家有些頭疼,軍士人數太多了,老爺哪裏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籌集,至於說少爺,怕還承擔不了如此之大的重任,老管家很清楚,就是因為軍餉和糧草的事宜,下麵不少的軍官對老爺是有一些看法的,也不大服從調遣,不管是駐紮襄陽府城、武昌府城,還是黃州府城的軍士,時不時都會偷偷溜出軍營去劫掠地方百姓,老爺對此睜一眼閉一眼,有些時候老爺率領軍士出去作戰,同樣縱容麾下的軍士四處劫掠。
令老管家有些看不慣的是,不少軍官軍士到地方不僅僅是劫掠錢財,還搶女人,搶到的女人悉數都帶回了軍營,供自己享樂,養女人需要花錢,這就令不少的軍官軍士更加的缺乏錢財,出去劫掠的頻率就更高了。
駐紮在武昌的前五營的十餘萬軍士,才是左良玉的心腹大軍,糧草軍餉基本得到了保障,至於說其他的軍士,大都是各地逃跑來到湖廣投奔左良玉的,戰鬥力低下,行為放縱,要求倒是提的很多。
老管家清楚其中的奧妙,也知道自家老爺正在曆練少爺,老爺近來身體不是太好,所以將少爺放置到襄陽府城,將駐守襄陽府城的十萬軍士交給少爺打理,這十萬大軍並非是老爺的心腹大軍,少爺就算是管不好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隻要勉強穩住大軍就可以了,老管家也跟隨來到了襄陽府城,照顧少爺的起居飲食。
前方半空之中出現了塵土,老管家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五匹戰馬飛馳而來,為首的軍官對著老管家抱拳。
“老人家是等候左將軍的吧,左將軍讓我等前來帶話,他與鄧副將前往軍營,待到軍營裏麵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再行回到總兵府,老人家不用在此等候了。”
老管家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少爺總算是懂事了,知道前往軍營安排諸多事宜,這也讓老爺放心了,不過自己還是要前去軍營看看,也許能夠幫助少爺做一些小事情。
“知道了,我也到軍營去看看。”
老管家說完,拉了拉韁繩,胯下的戰馬朝著軍營的方向而去。
五名軍官軍士交換了一下眼神,為首的軍官微微搖頭,示意眾人不必繼續開口說話。
襄陽軍營距離府城約五裏地,老管家對於軍營周遭的地形太熟悉了,幾乎是爛熟於心,他打馬朝著軍營的方向飛馳而去,完全沒有顧及前來報信的軍士。
襄陽府城乃至於軍營,對於老管家是很熟悉的,不要看老管家在左良玉和左夢庚麵前表現出來異常謙遜和低調的樣子,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樣了,甚至隱隱有一絲的霸氣,眾人都很清楚,總兵大人已經將老管家看做是家人,當做了最親的人,所以不會有人和老管家對著幹。
終於看到了前方的軍營,以及站立在軍營前麵的部分軍士。
老管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依舊打馬朝著軍營的方向飛馳,他必須要第一時間見到自家的少爺,同時幫襯著安排好軍營裏麵的諸多事宜。
數匹戰馬奔湧過來,為首之人對著老管家大聲開口了。
“軍士正在入營,無關人等不得靠近。。。”
馬背上的老管家哈哈一笑,手持馬鞭開口了。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家少爺在什麼地方,快點帶我去見我家少爺。”
說話間,老管家拉住了韁繩,仔細看了看前方馬背上的數名軍士。
“你們是從新野過來的軍士吧,我家少爺是不是已經進入軍營了,還不趕快在前麵帶路。”
老管家話語剛落,一匹戰馬飛馳而來,馬背上的人對著老管家抱拳了。
“這位是老管家吧,左將軍與鄧將軍已經入營,老管家請隨我來,左將軍專門吩咐了,所有人在軍營門口必須下馬,不得縱馬進入到軍營之中。”
老管家點點頭,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以往他進入軍營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下馬,直接就衝進去了,不過老爺早就規定過,軍營門口不得縱馬,所有進入軍營之人都要下馬,可惜這個規矩在襄陽大營沒有能夠執行,現如今少爺開始執行這個規定,肯定是給新野來的軍官軍士立下規矩,這樣也好,日後軍營門口就不得縱馬了。
下馬之後,老管家對著眾人點點頭,一名軍士走過來,從老管家手中接過了韁繩與馬鞭。
老管家倒是沒有推辭,徑直朝著軍營門口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