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識巧和向衍分過一次手。
那天,從117醫院出來,她去了巨盛大樓找父親幫忙。
父親的回答很簡略,但是堅決,“旭誠的步子邁得太大,巨盛沒有能力救。”
兩年過去了,蘇識巧依然記得自己聽到這句話時的感受。
心髒像是被錘子重重地敲了一記,血糊糊的一個口子,呼呼地往外噴血。
伴隨而來的是濃重的絕望。
後來,向懷誠又找過她一次,說向衍在股東會強行通過清倉的決議。這個方案執行難度極大,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信用破產以及同行清算,總之危機重重。
他語調沉重,“巨盛還是袖手旁觀,你就……放過向衍吧。”
……
趁著向衍出差,蘇識巧搬出了排屋。
她的毛筆小楷是下過苦功的,敦重典雅,賞心悅目。封麵端正寫著四個字:向衍親啟。
信的內容不多,是很正規的格式。喵喵尒説
左上方寫稱謂:向衍。
另起一行空兩格:“旭誠要破產了,你這個落泊公子配不上我,就此分手吧!”
下一行空兩格:“別來找我,咱們各奔前程!”
右下方落款:蘇識巧。
之後長長的半年,兩人沒有任何聯係。
她先是在G美附近的賓館住了一個多月,完成論文、作品、答辯。毫無意外的,她的作品被G美留校收藏。
拿到畢業證後,她就去了學長孫錦言的裝飾公司。
雖然學的國畫,但是她選修過室內裝修的課程,出於好玩,大三的時候,她給孫錦言做過設計助理,一邊理論一邊實踐,能力提升很快。
這次過來,是因為她想自食其力。為了上班方便,她在附近的淺水灣小區租了這個小套間蝸居。
消失是全方位的,不僅是向衍,她還不願意見家人。
偶爾通一個電話,不管是誰,她的理由都是忙,忙得昏天黑地,就算在家門口也沒時間進去。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在父親的示意下,家裏人都選擇了沉默。作為過來人,他們世故地覺得,時間會愈合一切傷口,耐心等待便可。
……
那半年,對於蘇識巧來講是刻骨銘心。
剛開始的三天,她足不出戶,身體蜷縮在床上,抱著被子,靜悄悄地哭。後麵漸漸好起來,但是胸口始終像是堵了棉花,憋悶得難受。
後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諸於學習和工作。
她原本就天資過人,加上勤奮刻苦,工作效率驚人。公司兩個沒人願意做的裝修案,全被她接了去,細致溝通與打磨之後,出來的設計圖稱得上驚豔。
當然實用性還是她的硬傷,孫錦言愛才惜才,親自教導她。
工作慢慢上了軌道。
失眠的夜晚,她安慰自己,上帝關上門,必然會打開窗。在她這兒,就是中國人說的“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隻是再多的寬慰也沒辦法止住情傷。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臉頰上有一丟丟可愛的嬰兒肥,僅僅兩個月就消失殆盡了。
她沒有刻意去看旭誠的新聞。
但是旭誠在全國的樓盤清倉活動,反響實在太大,總是有零碎的消息傳到蘇識巧的耳朵裏。比如業主抗議,打砸售樓處,銀行調低旭誠的信用級別等等。
她止不住的慌張,害怕看到向衍結婚的消息。因此還自閉過兩天,最後她用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老話,說服了自己。
……
葉黃飄落的深秋。
蘇識巧至今搞不清楚,那天晚上,兩人在酒樓的見麵是不是巧合。八點多鍾,公司聚餐結束,她從包廂裏出來,正好看到向衍從走廊那頭走過來。
他也瘦了,臉頰線條略顯淩厲,眉眼依舊俊朗。他在接電話,神情嚴肅,深色的上衣襯得他的臉色很白。
蘇識巧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向衍目不斜視,從她的身邊走過。
說不出什麼樣的感受,蘇識巧輕垂著腦袋,神情寂寥地往外頭走。回去的路上,她抹起了眼淚。她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和向衍會形同陌路。
然而半個小時後,她被跟蹤而至的向衍壁咚在牆角,熱烈地擁吻。
還有一個不可描述的夜晚。
……
稀裏糊塗的,她和他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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