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中年女人要掛電話,蘇傾城心急之下,連忙製止:“先別掛。”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這位小姐,你還有什麼事?”
“請問,這裏真的沒有一個叫蘇岩的老人麼?我叫蘇傾城,是他的孫女。”蘇傾城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彌漫眼眶。
“蘇岩?”對方聲音裏明顯有些遲疑:“你是說富華產業的老董事長?蘇老先生?”
“是的。”聽著她知道祖父,蘇傾城驚喜的連聲應答。
“可是,小姐,你是不是哪弄錯了?蘇老先生一年前就已經離世了,這幢房子也是他逝後,由律師經手變賣給我家先生的。”
“什麼!”大腦一片空白,蘇傾城連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都不知道,茫然的聽著電話裏斷線的聲音,太陽穴如同針紮般的疼痛。
這是惡作劇麼?祖父一早上她還曾見過,身體雖然不健朗,但怎麼會突然逝世,並且還是一年前?
一,一年前?
蘇傾城驚恐的瞪大雙眼,慌亂的奔到樓梯口:“小孩!哎!剛才那個小孩!”
半晌,徐虔誠從二樓的雕花欄杆探出頭:“小阿姨,你該喚我虔誠的。”
顧不上他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蘇傾城急切的看著他:“現在是2010年麼?”
“2010年?”徐虔誠愣愣的看著她:“你在開玩笑麼?現在明明是2011年,小阿姨,我明天還要上學,你要是真不想做飯,我勸你還是想個好點的理由,一會在我老爸回家時,爭取能說服他。我去寫作業了。”
看著徐虔誠轉身消失在欄杆處,蘇傾城好容易忍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
頹然的坐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2011年?
她隻是暈倒了一會兒,竟然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她親愛的祖父在一年前就已經離世了?那,那她,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個家裏的小阿姨了?
想到那本紅得不能再紅的結婚證,蘇傾城隻覺得悲從心生,抬手用力按住太陽穴,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一眼看到位於客廳門口的大鏡子,她揉按太陽穴的動作猛然一滯。
挪動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到鏡子前。
直視著裏麵映出的景像,強忍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奔湧而出。
鏡子裏的年輕女人,確實是她本人,同樣的白淨臉龐,霧氣蒸騰的雙眼,挺俏的鼻梁,以及精致的紅唇。
但又似乎不太像她。
一頭烏黑長發整整齊齊的束於腦後,幹淨的臉龐不施粉黛,眼圈發烏深陷,麵容憔悴,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身著一件看上去很是廉價的深色連衣裙,顯得整個人越發無精打采。
這些都是其次,關鍵的是她一向自詡為耀的妖嬈身姿,居然變成了鏡子裏臃腫難堪的樣子,雖然不是特別胖,但腰腹間明顯的兩個弧度,還是刺激得她淚如雨下。
鏡子裏的影像似乎受到了她的影響,跟著同樣大哭起來,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絕望。
抬手緊捂住臉龐,蘇傾城頹然的坐倒在門口,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正哭得起勁,就聽著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起,一聲接著一聲,伴隨著她的痛哭聲,很是押韻。
置之不理的繼續哭嚎,蘇傾城抱住膝蓋,隻覺得天塌地陷一般,哭得越發悲嗆。
開關門的聲音響起,“吱嘎”聲很是惱人,蘇傾城抬起頭,掛著滿臉的淚痕,瞪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陌生的高個子男人,穿著一身高檔西服,正摟抱著一個無限妖嬈的美豔女人,兩人同樣一臉震驚的直視過來。
男人的臉漸漸同結婚證上,那個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照片融合在一處,蘇傾城的哭聲猛然一滯,看著美麗女人的腰間,正緊緊掛著的男人手臂,隻覺得心裏的苦楚瞬間爆發。
這算怎麼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到了一年之後,嫁為人婦,成為了一個七八歲孩子的後媽,這些難道還不夠悲催?她結婚證上的男人,現在居然當著她的麵搞起了小三,現在是在做夢麼?!也太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