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易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泄,聽到季雨的聲音不由越發惱怒,隻仗著生來的素養才他強忍住沒有發作。
蘇傾城雖惱火,但眼見著徐安易沒有去倒水的意思,隻好從徐虔誠的病床上站起身,幫著季雨倒了杯溫開水。
季雨對於徐安易的冷漠並沒有惱火,隻是委屈的看著他,語氣滿是愧疚:“都怪我才害得虔誠這樣,安易,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實在不解氣打我也行!”
徐安易印象中的季雨一直是大大咧咧的直性子,從沒服過軟,此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心下一軟,看著她的視線也柔和了幾分:“你傷的怎麼樣?嚴重麼?”
季雨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左手骨折了,行動不太方便,多虧了一笑,不然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徐安易看了眼蘇傾城,原本的氣惱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責。
蘇傾城猜的沒有錯,徐安易的確是剛同薑和暖做完那檔子事,正在酣睡。他這陣子因為季雨的事,著實心煩,漸漸的積攢了一肚子的煩心事沒處傾訴,回家時她又總是一副生冷麵孔,到嘴的話總會卡在嗓子裏說不出來。今天剛好在公司,薑和暖溫柔體貼的拉著他話家常,不由一時感動,又入了溫柔鄉。
此時見著蘇傾城不由有些心虛,說起話來底氣也弱了幾分:“一笑,要不你回去上班吧,這我來看護。”
蘇傾城看了眼季雨,見她眉眼帶笑的樣子,便點了點頭:“也好,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說著走到徐虔誠病床前:“虔誠,我去上班了,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就給我打電話,知道麼?”
徐虔誠整顆心都掛在徐安易和季雨身上,對於她的話,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蘇傾城走出病房,關門的一瞬,就聽著徐安易滿是惱怒的聲音:“這個該死的混蛋,都給他那麼多錢了,還來這手,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趕到健身中心已經臨近中午了,蘇傾城亡羊補牢的去打卡,按完手印不由自嘲著輕笑出聲,這樣好歹也算是半天工了吧?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著有人叫她的名字,轉頭看去,王總夫婦正同趙恒相攜著從二樓走下來。
蘇傾城想到孫從安的事,不由喜上眉梢,忙快步迎過去。
趙恒看著她,眯了眯眼睛:“才來上班?”
蘇傾城連忙解釋:“不是,早來了,隻是家裏突然出了事,沒來得及打卡。”
趙恒沒再說什麼,一旁的王夫人很是熱情的上前兩步拉住蘇傾城的手:“一笑,我昨天還和我家老王念叨著什麼時候邀請你去我家坐坐,剛還想著順便跟來看看你。”
蘇傾城忙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反手拉住王夫人:“是麼?”
王總轉頭看著趙恒,笑得有些無奈:“自從上次聚餐後,我夫人就一直對蘇小姐念念不忘的,非說她長得很像從前的一位故人。”
趙恒笑著看向王夫人:“是麼?那剛好,反正我們也要去吃飯,一笑就一起跟來吧。”
蘇傾城微微一愣,他們一起吃飯,她跟去成什麼事了,又不能當著趙恒的麵談起孫從安托付的事情,忙出聲拒絕:“不了,你們要談的事情我也不明白,就不去了。”
王夫人拉著她的手:“談事情也是他們的事,同我們沒什麼關係,走吧,一起吃個飯,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近,真的。”
王總也跟著熱情挽留:“走吧,不然我夫人回去又該念叨了,全當是為我辦件好事,走吧。”
蘇傾城這回是真不能拒絕了,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其實要不是為了幫孫從安購買套設備,蘇傾城原本的打算是能離王夫人多遠就離多遠的,畢竟她熟知她從前的一切,保不齊她的某一個動作,某一句話就引得她的猜疑,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趙恒對於大客戶的招待總是很舍得花費,飯店訂的是老字號酒家,味道夠好,價錢也夠貴。
王總夫婦對於這裏似乎很熟悉,點菜時幾乎不看菜單,點的都是些曾經吃過味道還不錯的菜品。其中有幾道蘇傾城以前也很喜歡,在被征詢意見時,總是搖頭表示對這裏並不熟悉。
四個人吃飯,點了一桌子的菜,蘇傾城看著桌子上色香味俱前的菜盤,倒也真覺得有些餓了。
王夫人似乎也很有食欲,一邊吃,一邊不停幫著她布菜,像極了從前。
蘇傾城習慣的吃了幾口,才意識到不對勁,忙對著王夫人擺了擺手:“我還是自己來吧,都是能夠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