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扭頭看他。
晏謹目光真誠。
謝楚楚瞬間不泄氣了,雖然不會馭狼,但她能殺狼啊!
她猛的站起來:“相公,我給你治治眼睛吧!”
她來找晏謹,本來就是為了兩個事,學曲子是其一,第二就是跟晏謹說說治療眼睛的事情。
咳咳,眼下曲子暫時沒法學好,但可以治眼睛呀!
治眼睛?
晏謹微微愣住了。
大夫說了,當年眼睛受傷,除非名醫高手,否則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
晏家人請了不少大夫,也帶他去看過名醫,都束手無策。
經過兩年時間的希望又失望,反反複複,晏謹的內心已經平靜了許多,甚至能接受自己這輩子都視物不清楚的現狀,甚至年紀大再一點,可能會完全看不見。
可聽到謝楚楚這麼說,晏謹還是忍不住心動。
畢竟,她的行醫用具,跟別人不一樣。
雖然當時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就這樣的準備,但是,心裏總是帶著些期望的。
迎上謝楚楚真摯、坦誠的目光,晏謹緊了緊手掌。
“還能治?”
謝楚楚做大夫的時候,是個實在人。
“得看過才行,我印象裏,你是因為被人打傷所致,這種情況大多數屬於是頭部受到衝擊、壓迫、損傷導致視神經受到影響造成的。”
晏謹點點頭。
他是被打傷的這樣沒錯。
但是……
“神經?”
陌生的詞彙,他不太理解。
謝楚楚想了一下,換成一個他大概能聽懂的詞:“類似眼周的筋脈受到了損傷。”
在這方麵,謝楚楚是個嚴謹的人。
她纖長的手指,在晏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滑了一下:“筋,附在肌腱或骨頭上的韌帶;神經,是由聚集成束的神經纖維構成的……”
少女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滑動,帶來一股奇異的感覺。
晏謹的心裏有漣漪劃過。
但他是個求知若渴的人,所以很快就鎮定心神,聽著謝楚楚講話。
謝楚楚所說的這一切,確實太陌生了,祖父留了不少醫書,他看了七七八八,當然,經史子集,他各類書都涉獵,但也沒聽聞這些,大哥雖然也懂一些醫術,但從未說過這些。
晏謹瞬間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
謝楚楚:“??”
原書裏說的沉默寡言、性格冷僻、病嬌陰沉的相公呢?
相公,你人設崩了你曉得不?
但謝楚楚也是個十分合格的學霸,隻能用晏謹聽得懂的語言,大概說了一下這些專業名詞。
這宛若打開了晏謹新世界的大門。
“這是誰教給你的?”
謝楚楚:“我師傅。”
“那個教給你針灸術和針療術的師傅麼?”
謝楚楚點頭。
晏謹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從前從未表現,自己會醫術。”
謝楚楚內心:那是從前那個,不是現在的我啦!
謝楚楚知曉晏謹的內心肯定有諸多疑問,隻是他這個人比較沉得住氣,所以他沒有問。
或者他們兩人現在的感情還不夠深,他也不會開口問。
但也不知曉相公這悶騷的性子,在內心拐了多少個彎了。
謝楚楚雙眸真誠,半蹲在晏謹的膝前,微涼的小手握了握他的。
“相公,從前的我是為了生存,現在的我,是為了生活,你可以忘記那個為了生存,惡劣的我,然後,隻要記住現在還有以後陪伴你的我就可以啦。”
她的雙眸實在太過真誠。
晏謹坐著,比她高,俯視的視線下,他隻覺得她瘦弱的雙減,十分淡薄無依。
是他的錯,不該去問從前的事情。
她已經主動跟從前斷了關係,今後隻有晏家。
他是她的丈夫,應該維護她,保護她。
晏謹抬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將謝楚楚拉起來:“好。”
既往不咎,他和她日後好好過日子。
謝楚楚彎眸笑了笑。
相公真好!
尊重她!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相公,我能看看你的眼睛的麼?”
晏謹點點頭,以為她要把脈。
手才剛伸出來,謝楚楚的指尖,輕輕點在了他攢竹穴上。
瞬間,一陣清新的少女馨香,如風自來。
纖細的手指點在臉部肌肉上的觸覺也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