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謹笑了,他不信還治不了這小子了。
六寶自己根本沒反應過來,還特別驕傲地跟晏謹學認字。
不遠處,全都聽見了的謝楚楚:“……”
相公,你不怕六寶長大後報複你麼?
可憐的小團子,哪裏鬥得過你腹黑的哥哥喲。
不過六寶畢竟是小孩子,今日剛搬新家,他跟晏小五和肖越,在前後院瘋跑了一陣,說是認十個字,但沒一會兒,在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呼的。
謝楚楚走過去,輕聲問:“睡著啦?”
晏謹點頭:“嗯,我送他回祖母屋裏。”
自從陳氏不在之後,六寶多數時候跟老太太一塊兒睡。
謝楚楚彎眉笑:“你幹嘛不讓他留下來?”
晏謹一本正經:“你等下還要幫我施針,不方便。”
留著小團子幹嘛,讓她抱著睡麼?
那他就是傻.
不過晏謹是不會說這樣的話,顯得幼稚,這不符合他的氣質。
說完,他抱著六寶出門去了。
謝楚楚看著他出門的背影,彎了彎唇角。
哪有不方便?
相公就是想單獨跟她在一起。
哎呀,相公真是有些黏人呢!
其實根本不用晏謹送回老太太的房間,半路周氏就過來了。
她才不會讓小家夥跟謝楚楚和晏謹一塊兒睡,這不是影響年輕夫妻的感情麼?
晏謹若是知曉她的想法,估計會一臉無語。
晏謹回來之後,謝楚楚已經準備好了針具。
這段時間,她日日為晏謹的雙眸和雙腿施針,如今,他的雙目恢複得很好,三丈之外已經能看得十分清楚,夜間視物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損傷的神經因為謝楚楚提供的藥物已經修複得差不多,但並不能徹底根治,依舊有些輕近視。
謝楚楚考慮過,實在不行,就給晏謹做手術。
他如今用眼過度,還是會有疼痛感。
雙腿更是在銀針的刺激下,有了比較明顯的感覺。
謝楚楚一邊施針,一邊跟他說話:“徐院長說,給你報名了今年的秋試,什麼時候?”
晏謹:“往年是霜降過後,但今年因為南方叛亂,延遲了一個月,還有一段時間。”
現下秋分剛過,還有將近兩月的時間,謝楚楚想了想:“那我們等你鄉試結束後,給你的雙腿動手術。”
晏謹:“好,你安排就可以。”
隔日,晏謹一早就醒了,他今日要去清風書院報到。
謝楚楚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隨著體能恢複,她也逐漸恢複了前世的作息。
日日幾乎跟晏謹一塊兒起來。
晏謹在書房裏讀書,她在外邊鍛煉。
不過,相公今日第一日去書院,她打算送晏謹出門,將他送到了清風書院門口。
“到了,回去吧。”
謝楚楚點頭,將一袋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塞進了他的懷裏。
“給你吃。”
晏謹:“……”
這是她愛吃的,來書院這一路,就一直哢嚓哢嚓吃個不停,像隻貪食的小鬆鼠。
他塞回了謝楚楚的懷裏。
謝楚楚下意識護食,緊緊抱住。
晏謹:“……”
謝楚楚訕訕笑了笑:“我中午過來和你一起去吃飯。”
晏謹中午可以在書院吃,也可以不在,謝楚楚覺得書院的夥食肯定不夠營養豐富,相公讀書太辛苦,要吃得好一些。
反正書院離家裏也不遠,朝霞街的盡頭,就是清風書院,走一段路一刻鍾而已。
晏謹抬手撫了撫她被被風吹亂的鬢發:“好。”
謝楚楚開心,小臉在他掌心蹭了蹭。
原本是十分溫馨的一幕,奈何偏偏有人打擾。
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自側邊傳來:“晏四郎!”
似乎是十分不相信,對方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度:“晏謹,你怎麼在這裏?你的腿,竟然能走路!”
謝楚楚聞聲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發現是一個跟晏謹差不多年歲,但實際上長得跟晏謹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