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抬眸看她一眼,直接忽視了她的話,而在這短暫的功夫裏,已經有鄭家的小廝將最近的皇城巡衛軍叫過來了。
“大人,你看,就是她,就是她打了我們家公子!”
皇城巡衛軍是最懂京城人事關係的人,這大街上,尋滋鬧事的是誰家的公子,該如何掂量,他們都是門兒清的老油條了。
但是,這次,巡衛軍一來到現場,看到的是大將軍王府的老夫人,還有兵部尚書的家的公子,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啊!
還不等謝老夫人說什麼,蘇牧雲立刻上前客氣地與巡衛軍說了事情的經過。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諸葛青禾也站出來作證,表示鄭公子已經糾纏她許久。
雖然大齊風氣開放,對女子的約束並沒有前朝那麼厲害,但是女子仍天生受到許多束縛。
若是一般的尋常女子,當然是不肯將這樣有損清譽的事情說出來的。
但諸葛青禾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藥王穀長大,猶如山間的風,個性不受拘束,因此,能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十分坦然說了事情的經過。
諸葛青禾在濟世堂的這段時間,其實已經打出了小小的名氣,她看病有耐心又十分溫和,頓時便有人替她感到不平。
而蘇牧雲也及時地向皇城巡衛軍表明了謝楚楚的身份:“這位是靖寧縣君。”
雖然謝楚楚在自己人麵前十分臭屁又愛炫耀,但是,在外人的麵前,總體還是十分注意維持專業人設的——霸氣、專業、冷靜什麼的。
因此,對於所謂的靖寧縣君的身份,她是十分低調的,甚至也沒向外說自己是謝瓊的義女。
反正就是一個縣君的稱號,摳門皇帝又不給她俸祿,她本來年紀就小,這反而容易讓人覺得她名號大,名氣小。
兩個三個的都不是能得罪的,這事兒難辦,巡衛軍的頭更大了。
但他還是諂媚又卑微地跟謝楚楚和謝老夫人行禮,甚至想要勸說謝楚楚先放過鄭公子。
而鄭公子被謝楚楚踩到腳下,不知何時,被點了穴,壓根就不能說話。
謝楚楚:“他首先來騷擾我們濟世堂的人,其次還惱羞成怒,想要砸了我們濟世堂,你看,我們濟世堂的地板,都裂了一塊呢,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謝楚楚一本正經添油加醋胡說八道:“最主要的是,你知道這貨說了什麼麼,這皇城,天子腳下,就沒有人敢管他們鄭家的事情,我尋思著,這就不太對了,這陛下還好好在宮裏呢,怎麼就沒有人敢管他們鄭家的事情了,莫非,鄭大人已經自個兒在家裏黃袍加身了麼?我們大齊改朝換代了不成?”
謝楚楚是真的敢說。
這話一出來,巡衛軍深吸一口氣,的臉都嚇白了。
他寧願自己今天是個聾子。
“縣君,此話不可說!”
不能說話的鄭公子也曉得這話的嚴重性,他不能說話,他驚恐地瞪著謝楚楚!
謝楚楚冷笑:“有什麼好慎言的,鄭家敢做敢想,就別怕人說出來。”
“借著他爹的蔭庇,沒有一官半職就敢在外麵胡作非為,今天碰上的是我,我也沒什麼,畢竟是陛下親自封賞的縣君,還能唬唬人,但要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人訴苦都無門!”
“我還聽說,這貨經常在皇城裏胡作非為,你們巡衛軍,應該不陌生吧。”
這話,巡衛軍哪敢應啊,額頭上的汗水一陣一陣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