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晏謹又低聲吩咐了幾句。
這段時間,關於巫族在金城的事情,基本都是晏謹在處理,謝瓊就負責行軍打仗的事情。
他十分放心晏謹的部署。
覺得他八百個心眼,那些愚蠢的巫族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自己人在背後部署,謝瓊無須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可以全身心投入西北軍事部署之中,十分滿意。
小士兵剛剛退了出去,又有人進來了,拿著一盆炭火。
如今雖然隻是初冬,但是西北的初冬,早晚都是寒冷刺骨的,午間又是烈日炎炎,早晚差別十分大,對於晏謹這樣的書生而言,早晚很需要碳火。
但軍中物資有限,晏謹並生火,看到有人拿著火盆進來,他皺了皺眉:“我這裏無需碳火,你給傷兵營的士兵送去。”
話落,對方並未拿走,甚至還將碳火吹得旺了一些。
晏謹冷不防抬頭,看著這個大膽的小士兵。
而後,便看到一個對方歪頭,笑吟吟地看著他。
晏謹愣了一下,而後是極度的驚喜:“楚楚?”
謝楚楚:“嘻嘻,相公!”
謝楚楚不是混進來的,她是直接套了一套謝家軍士兵的衣服進來的。
見到謝楚楚,晏謹是高興的。
“事情還順利麼,一切都好麼?”他上上下下看著謝楚楚,好像在確認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謝楚楚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沒有受傷:“我很好,事情很順利,而且,我將人救出來了,還給了拓拔起一份大禮,拓拔起現在可能在吐血。”
晏謹:“??”
謝楚楚卻不多說:“不說這個,相公,我帶你去見你爹爹!”
晏謹:“??”
他想說這也是重點啊。
謝楚楚直接拉住晏謹的手腕,下一刻,兩人便當空消失在了晏謹的營帳裏麵。
謝楚楚帶著晏謹進入了空間的監護室,裏麵,晏林還在休養。
看到多年不見的父親,尤其此時此刻他身上插了不少的管子,晏謹的心中,還是被狠狠驚了一下。
謝楚楚解釋:“爹被魏國逼降,受了很多傷,我去救他的那天,他被魏國一個姓馮的將軍帶上了兩百斤的枷鎖,刺了十幾根骨釘,每刺一根,便問他一句降不降,爹是大英雄,從未應過要投降,連疼都不喊一聲,那些魏國士兵一開始都在哈哈大笑,自大又自負,可是很快,他們就不笑了,他們開始害怕了,相公,你爹是鐵血英雄。”
謝楚楚並沒有隱瞞晏謹,如實告訴了她所知道的情況。
晏謹不是那種文弱書生,並非不能承受事實的人。
晏林都受傷如此嚴重了,隱瞞其實沒有必要。
晏謹的雙手微微顫抖,想碰一碰父親那因為受刑幾乎已經扭曲的手指,又不敢碰。
謝楚楚低聲道:“不過,那個姓馮的已經被我一槍爆頭了,還有其他的將軍,我報仇了!”
晏謹心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回頭看著謝楚楚,眼眶微紅;“楚楚……”
謝楚楚伸手抱了抱他的腰:“相公,你不要難過,我已經做了手術了,等恢複之後,慢慢複建是可以恢複的。”
晏謹的下巴在她的小腦袋上蹭了蹭:“好。”
他稍稍站直,看著看著謝楚楚,珍而重之地在她的眉心落一吻:“辛苦我的楚楚了。”
“是不是很危險?”
謝楚楚昂首挺胸,不知危險為何物:“不辛苦,也不危險,我有空間還有武器,我簡直無所不能!”
晏謹:“……”
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
嗯,他家小妻子,倒也沒有說錯。
他晏謹真是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個小妻子。
謝楚楚開始吹自己在汝陽城的功績。
對待外人,她一般不這樣,畢竟她要維持霸氣酷颯的人設。
但在熟悉的人麵前,尤其是父母和晏謹的麵前,她就有些飄了。
晏謹知道,其中又不少誇張的成分,楚楚這張小嘴叭叭叭的,能把天說成地。
可他就喜歡聽她說這些。
最後,謝楚楚差點收不住,輕咳了兩聲:“反正就是這樣。”
晏謹:“我家楚楚怎麼這麼厲害?”
謝楚楚: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