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君承陌猛地站了起來。
眼睛死死地盯著胡太醫,“無雙明明看起來好好的,怎麼可能身患舊疾毒入肺腑!”
胡太醫被他身上的戾氣駭到,身體抖了抖,“安國將軍長年征戰,必定大傷小傷不斷,再加上邊疆苦寒,沒有條件好好養傷,自然會留下舊疾,至於毒入肺腑,微臣無能,未能診出將軍所中之毒,還請皇上治罪!”
君承陌如遭雷擊,跌坐回椅子上,右腿重重踩在地上,傷口崩裂,絲絲鮮血滲出紗布也未曾察覺。
劉福大驚,“皇上,您傷口流血啦,胡太醫,還不趕緊給皇上包紮!”
君承陌恍若未聞,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直至胡太醫拿著紗布在他麵前蹲下,他這才回神,看向一旁的醫女,“去給安國將軍處理身上的傷口。”
他看向劉福,“宣柳太醫晉見!”
一直以來都是柳絮在給宋無雙請平安脈,她的身體如此多暗疾,他不可能不知道!
很快,柳絮來到紫霄殿,麵對一臉怒容的君承陌,柳絮不卑不亢地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君承陌沒讓柳絮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的腦袋,如果他把這顆腦袋砍下來,無雙會不會生氣。
君承陌閉了閉眼,把心中的殺念給壓下去,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哄無雙消氣,還是不要再激怒她了。
想到這裏有些暗恨,為什麼回來的時間不能早點,在他找陳貴妃演戲之前,現在誤會那麼大,宋無雙心眼又那麼小,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哄了。
“柳太醫,朕問你,安國將軍的身體情況如何。”
柳絮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跪了滿地的禦醫,知道宋無雙的病情已經隱瞞不住了。
於是說道,“回稟皇上,安國將軍舊傷重重,餘毒無法清除,恐時日無多。”
君承陌麵色慘白,被時日無多四個字給震驚到無法回神。
“怎麼會……”想到什麼,君承陌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既然無雙身體不好,為何你每次替她請平安脈,都說她身體一切安好!柳卿,你敢欺君!”
“微臣不敢,這是安國將軍的意思,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殫精竭力,安國將軍不想你再為她的事煩憂。”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柳絮語氣恭敬中帶著諷刺,然而一心沉浸在悲傷痛苦中的君承陌沒有聽出來。
他懊悔不已,恨自己沒有多關心宋無雙,也恨宋無雙你什麼事情都瞞著他。
明明以前他們那麼親密,哪怕再苦再難也一起走過來了,而當他們登上高位,終於能好好在一起的時候,卻漸行漸遠。
他能感覺到,自從他當上了皇位,他和宋無雙之間,就像隔著一層薄膜,看起來很近,卻離得很遠。
這種最愛的女人慢慢遠離的感覺,令他心慌,隻是他想不通,橫在他們中間的究竟是什麼。
他以為她變了,站在高位,手握大權,對權利有了貪念。
每次宋無雙麵對他的時候,都無比冷漠,隻有跟她商量國家大事的時候,她才會露出認真的表情,其他時候都是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哪怕是在床上,她也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