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埋首在她肩膀上，嗚嗚咽咽地哭著，明明那麼傷心，可是卻連哭也不敢大聲。
宋無雙聽著那壓抑的哭聲，心髒緊緊擰在一起。
很快肩膀就濕了一塊，她沒有阻止，讓柳絮盡情發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絮的抽泣聲才小了下去。
宋無雙扶著她在椅子坐下，抽出手帕，溫柔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
柳絮哭得啜泣不止，兩隻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未散的淚珠，“無雙，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宋無雙眉間滿是愁容，“你怎麼想的。”
柳絮用力搖頭，“我不知道。”
“師兄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如果告訴他，他會負責……”
“不要！”柳絮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上全是驚恐。
她兩手放在胸前，攥得死緊，拚命搖頭，“不、不能說，無雙求求你千萬別說。”
“冷靜，柳絮你先冷靜，師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了解他，就算他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會說出去的！”
柳絮像是魔怔一般，根本聽不進去宋無雙的話，兩手緊緊揪住宋無雙的衣袖，不斷搖頭，“不要說，無雙求求你，別說！”
“好我不說，你先冷靜，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得到她的保證，柳絮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她坐回椅子上，雙手緊緊環住雙臂，眼裏茫然又惶恐。
宋無雙倒了一杯茶水，試了試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她將茶水遞到柳絮麵前，“先喝口水冷靜一下。”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裏隻有柳絮安靜喝水的聲音。
見她一杯溫茶喝完了，宋無雙問道，“還要嗎。”
柳絮搖了搖頭，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大哭一場，此時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疲憊。
“對不起。”宋無雙滿是愧疚地說道。
柳絮抬起頭來，眸底是淡淡的茫然，“嗯？”
無雙為什麼突然跟她說對不起。
宋無雙抿了抿唇，“如果不是我，你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對不起。”
雖然嘴裏說著要殺了君承陌，但她非常清楚，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她。
昨晚的陰謀，很明顯就是針對她來的，是她自大又自負，才會連累了柳絮。
柳絮皺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無雙，不要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昨晚隻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宋無雙聲音低低的，眼裏全是痛楚，“我明知道賢妃不懷好意，還沒有提防，我……”
“無雙。”柳絮打斷她的話，“你已經提防了，隻是防不勝防。”
昨晚的事，誰也不想，怎麼能怪到宋無雙身上。
宋無雙疲憊地搖了搖頭，女子的第一次何等重要，而柳絮卻因為她……
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一隻素白的小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宋無雙抬頭，對上柳絮清澈的雙眸，“無雙，不要鑽牛角尖。”
宋無雙扯了扯嘴角，微微搖頭。
“我沒關係的，反正以後也沒打算嫁人。”柳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寬慰的笑。
她以為自己的笑容能夠安撫宋無雙，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笑的有多牽強，又有多苦澀。
宋無雙反手握住柳絮的手，“為什麼不打算嫁人，柳絮，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是柳絮，是天晨國的太醫，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你可以重新開始！”
柳絮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人挺好的，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是兩回事，今天你也看到了，師兄在找你，我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人品我最清楚，柳絮，師兄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