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看司徒燁出現,立刻拔刀相向,劍尖直指他的臉,“你是怎麼出來的!”
高麗的人已經被他們控製在了小廝的院子裏,裏三層外三層重兵把守,他是怎麼出來的!
想到這人就是刺殺他們鎮國公府三小姐的凶手,侍衛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去將司徒燁碎屍萬段!
司徒燁眸色一沉,“這就是你們鎮國公府養出來的狗?”
還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居然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國使臣,也不怕挑起兩國爭端。
宋高陽沒有理會司徒燁語氣裏的諷刺,他看向侍衛,“你先出去。”
“二少爺。”侍衛滿臉義憤填膺。
“下去!”宋高陽加重了語氣。
侍衛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二少爺,您小心些。”
這人既然敢對三小姐動手,誰知道會不會也對二少爺動手!
宋高陽麵沉如水,直到大廳內隻剩他和司徒燁二人,也沒有開口說話。
司徒燁握緊了手裏的折扇,“你也認為凶手是我?”
宋高陽抬起頭來,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沉靜如水,積年累月沉浸了太多東西。
看著這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司徒燁有些恍惚,當年初見宋高陽時,他的眼睛是這樣死氣沉沉的嗎。
好像不是的,那時的翩翩少年郎,鮮衣怒馬。
年少成名,意氣風發,一雙眼睛比日月星辰都要明亮,談吐間自有一股指點江山的自信與風采。
可是此時的他,隻能坐在輪椅上,日複一日陰鬱凋零,沒有人記得他光輝的過往,世人隻記得他的殘缺。
宋高陽眼神陰鷙,青筋突起的手抓在輪椅扶手上,“我說過,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不要動無雙!”
司徒燁從剛剛的恍惚中回神,眼底慢慢浮現一抹不可置信,“你認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現在所有箭矢都有高麗的標誌,裏麵有兩個刺客我見過,是你的手下。”
“那兩個刺客是別人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早就已經被我殺了!”
“是嗎,既然他們被你殺了,那為何還會出現在天晨,而且還死在刺殺現場!”
宋高陽眼裏的恨意太濃,每句話幾乎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是真的以為,這次的刺殺事件是高麗所為!
司徒燁隻感覺天雷滾滾,“在你眼裏,難道我就那麼沒腦子,刺殺天晨的皇帝還用自己的箭,那麼明顯的栽贓嫁禍你難道看不懂嗎!”
曾經最擅謀略的鎮國公府二公子怎麼可能看不懂!
宋高陽麵容冷酷,“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最危險的做法也是最安全的做法,看到那些箭,正常人的思維都是太明顯了,如果是高麗人所為,絕對不可能留下如此明顯的證據,肯定是別人栽贓嫁禍,第一個就會排除掉高麗,你為人最陰險狡詐,玩弄人心!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不然呢。”宋高陽眼底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