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就病成這樣了,我可憐的兒啊!”街上的人聽到聲音都圍了上來,把蕭千禧他們擠到了最外層。

“大哥,前麵湧了這麼多人,咱們的車怎麼過去?”

蕭千武在牛車上站起來,蹦著高,伸著脖子看了一下。

醫者仁心,蕭千禧想起來了之前在急診的日子,對待每個患者都要爭分奪秒,醫生便是患者與死神之間最後的一道守護。

她也顧不上想太多,從牛車上跐溜下去,貓著腰泥鰍似的鑽進人群之中。

“千禧妹妹,等等我。”蕭千文時刻都記得他爹的叮囑,把韁繩交給蕭千武,讓他看好牛車還有上麵的東西,又把自己的彈弓給了他,要是有壞人來就用這個打他。

蕭千禧好不容易扒拉到那位素雅的夫人麵前,看到大哥跟了來,就讓他幫忙疏散人群,增加空氣流動。

蕭千禧跪在地上,已經把小公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把起脈來。

素雅的夫人原以為是車夫把懸壺閣的大夫請來了,瞬間燃起了希望。

“大夫,你看下,我兒到底怎麼了?”

可等她看到把脈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臉色一變,訓斥道:“人命關天不是鬧著玩的!誰家的孩子趕緊領走!別在這耽誤我兒看病!”說著就要把她兒子的手收回來。

“想活命,就別亂動!”蕭千禧回了一個淩冽的眼神,那神情根本不是小孩子該有的神色,一下子就把素雅的夫人威懾住了,讓她連哭都忘記了。

“哭哭啼啼救不了你兒子,但醫生可以!”

蕭千禧放下這隻手後又把小公子另一個胳膊搭了上來,她掀起小公子的衣袍看了一下他鼓起的小腹,心裏已經了解了個大概。

如果沒有診錯的話,小公子應該是急性腎結石。

現在優先要做的是止痛,恢複小公子的神誌,她迅速從自己挎著的小包中拿出幾根銀針,打算來一波急針。

“你拿針幹嘛?想是害我兒嗎?”素雅的夫人看到蕭千禧手裏的針立馬推了她一把,“這得多狠心的人才會拿針往人家身上紮!”

這個時代還沒有針灸一說,大家對銀針充滿了排斥與惡意。

蕭千禧的個子太小了,直接被推了個跟頭,手蹭到地上,很多沙子都進了肉了,沙得疼。

“小妹!”蕭千文趕緊跑過去把蕭千禧抱起來,看著她的小手上沾著的沙子,心疼得肝顫,“她們這麼不領情,我們走!”

就在這時,小公子的身上帶著一點抽搐,臉色更差了。

“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這不是剜娘心頭上的肉呢嗎?”素雅的夫人瀕臨崩潰。

蕭千禧走到她的麵前:“我沒有那麼多善良用來泛濫,你是想看著他出事,還是想在無盡地等待中拚一絲希望!”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那也是你耽擱的!”

蕭千禧站在素雅的夫人麵前,明明還沒有她們半坐著高,氣場卻強得要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著渺小的易摧的螻蟻。

素雅的夫人隻有小聲的抽泣,往日的主意都是老爺做主的,這麼大的事可要她怎麼辦?如果孩子有個好歹,她可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