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果然識大體,道理一點就通!老夫敬佩!”
說著,會長又深深鞠了一躬,那身子軟的,就跟沒有骨頭似的。
眾人也都吃他這一套,見不得鬢邊花白的長輩對著小女娃行禮,心裏想著他作為三言醫會的會長,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畢竟在他們眼裏,會長一直都是為他人著想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邊是苦心經營的醫會,一邊又是欣賞的晚輩,不管怎麼裁決,都會落人口舌,實在是難辦啊。
漸漸就把火氣,怪在了醫會迂腐的規矩上。
“罷了,既然小姑娘這麼信任老夫,我也就不再推辭了,這一輪,由醫會率先隨機抽取病患。”
然後轉向小長老,“但我也要強調一句,千萬不要忘了醫者的職責,挑選的時候,一定要優先選取重症、急症,要向小姑娘學習,救人於危難之中。”
“放心吧,會長師兄,我知道的!”
小長老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這也看不出到底誰是病人呢?
不過有了前麵的傷員為例,那些賣慘的人,也不好意思張口讓大夫看過來了。
跟他立馬斃命的慘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周圍的人全都跟隨著他的目光,向著四周掃視。
“哎,我說,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糊味?”
有人搭腔了,“你聞錯了吧?是不是誰的臭腳丫子味啊!這大夏天,人貼著人,全是汗腥味!”
跟著有人晃悠了下肩膀,那旁邊的人當做“樹幹”,就跟老母豬蹭樹似的,左右來回地蹭。
“你們快別說了,我這後背都被你們給說癢癢了!這麼大日頭,一出汗就被曬幹了,因為熱又出汗,再曬幹,幾輪下來,我的背上都該結鹽晶了!”
被這麼個冷笑話一逗,旁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甚至眼前都有了畫麵感,自己的背也跟著刺撓。
但是糊巴味兒,並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鬱了。
大家吸著鼻子,開始尋找。
“哎呦!冒煙了!誰大白天出來,還帶火折子!”
“快檢查下,誰的火折子沒有收好,快把火星子給滅了!”
順著煙氣找過去,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大白天,這……這是……見鬼了吧!”
“這人怎麼回事,他的頭發怎麼著了?”
“不光是頭發,你們快看他的胳膊,冒著煙氣呢,那金色的光,是火焰嗎?”
這下離得近的人,也覺出身邊的熱氣了。
“著了!果真是著了!我的手上都被火燎出了水泡!”
那人舉著手給大家看。
“還真是燒的!”
眼前的人實在是太怪異了,他裸露出來的皮膚,慘白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就好像是往臉上刮了膩子,白得瘮人。
他的頭發大多都被燒焦了,飄過難聞的味道,但從沒有燃燒的位置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頭發跟正常人不一樣,是麻黃色。
人的頭發不應該都是黑色的嗎?他為何是麻黃色?
白皙的皮膚被火灼的,由鮮紅變成了焦炭,想想都覺得疼。
可他愣是一聲沒叫,就好像燒著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仍舊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
“趕緊滅火!別讓火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