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格開口說:“富托,你要來一起吃嗎?”
嘴上是這樣說的,眼裏卻是你敢答應試試。
富托支支吾吾拒絕了,轉身紅著臉走了,腦袋裏一直是那做男裝打扮的女子的漂亮的眼。
阿羅格哼哼兩聲,吩咐車夫把門關好,兄妹兩個吃了一頓還算可以的午飯。
這時候的集市遠沒有後世的花樣多,明媚也就是看個新鮮,現在新鮮看夠了,好吃的也吃到了,下午多是一些社火雜戲,是明媚在宮裏早就看夠了的,明媚也沒了心思,就坐上了馬車回到了臨風園。
然後又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玩後感糊弄了康熙,今天才算過去。
日子溜溜達達的到了夏日。
明媚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歎了口氣。
該回宮了。
明媚又打開係統看了看3%的進度條,心裏有了一點點盼頭。
倒不是宮裏有人作妖需要明媚回去鎮場子。
選秀將近一年了,有人受寵,有人不受寵,但沒有人一直受寵。
前朝後宮盯了將近一年,也沒有人的肚子大起來,現在宮裏最小的孩子依然是明媚的龍鳳胎,倒是有人嘀咕了些閑話,但都被康熙出手解決掉了。
明媚也樂的輕鬆。
怎麼回去呢?
明媚想。
不能主動要求回去。
得要康熙求著她回去。
等啊等,終於在六月份讓明媚等到了一個好日子。
這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
都說春雨貴如油,夏雨遍地流,夏天的雨本不該如此讓人放在心上才是。
如果沒有這暗如黑幕的夜空的話。
康熙走出乾清宮,仰頭看著這天空——
說實話,康熙很懷疑,自己有沒有看見東西。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沒有星子,沒有月亮,沒有淩空飛過的鳥兒,在康熙仰頭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
康熙的心底無端的露出一絲惶恐。
平常哪怕再黑再深的夜,也不會有多少人害怕。
因為有月亮的光輝灑在地上,給天地萬物披上一層白紗,還能隱約看見一些菱形樹影,而不像現在這樣,仿佛置身混沌,仰頭什麼也看不見。
康熙趕緊低頭,對著從南書房透出的燭火的光芒隱約可以看見身旁李德全的身影,心裏這才放了下來。
這場雨,仿佛帶走了月亮。
康熙的心裏咯噔了一聲,喊了一聲李德全。
李德全趕緊回應:“萬歲爺,奴才在。”
“把宮道上掛上燭燈,宣欽天監正史入宮!”
“嗻!”
大半夜被叫起來的欽天監正史在妻子的伺候下穿好的衣服。
眼看妻子要送自己出門,欽天監正史握住了妻子的手:“雖是夏天,但這雨後必定天陰,你還是不要出門了,免得著了寒。”
欽天監正史的妻子點點頭,小聲開口:“娘娘的吩咐你可都記著?”
欽天監正史點頭:“自是不敢忘。”
說完後,欽天監正史披了一身蓑衣,騎上馬就迎著雨打馬入宮,馬蹄踩踏著地麵的水漬沾濕了他的靴子。
欽天監正史入宮後,也不顧身上衣服的潮濕,就對著康熙行禮:“奴才給萬歲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