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聽說五公主回宮了，就讓人去喊五公主來一趟長春宮。
五公主依然穿著那件煙紫色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
“今天開心嗎？”
明媚笑著問。
五公主沒說開心，也沒有說不開心，坐在了明媚身旁，靠在了明媚肩上，伸手拿了一塊明媚桌上的果脯。
這是明媚自己用果子做的，酸酸甜甜的，孩子們都挺喜歡吃。
五公主嚼啊嚼啊嚼，不知為何，反問了一句：“額娘，你這些年幸福嗎？”
明媚愣住了。
這還是這些年來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明媚仔細的想了想，還是開口回答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幸福的概念很籠統。額娘沒有一直感到幸福，但一定有感到幸福的時候。”
人和人的幸福是不一樣的。
有人會因為愛人在他回來的時候說一句辛苦了而感到幸福。有人會因為一直不會幹的某件事突然有一天融會貫通了而感到幸福。饑餓的人會因為吃到一個饅頭而感到幸福，口渴的人會因為喝到了一杯水而感到幸福。
幸福是無法進行一個統一的定義和概念的。
明媚想了想，她來到古代以後幸福嗎？
有了孩子站穩了腳跟的那一刻是幸福的，有了可以打麻將的朋友是幸福的，可以吃到薯片是幸福的，可以在係統空間裏打遊戲是幸福的。
現在，看著新的係統越來越快的通道修複的進程，明媚有時也會感到幸福。
五公主似懂非懂，用手指勾著耳邊垂下來的鬢角，疑惑的問：“額娘，隻有愛上一個人才會感到幸福嗎？”
明媚失笑：“誰告訴你的？”
五公主回答：“是幾個嚼舌根的宮女，已經被玉琴姑姑處理掉了。那幾個宮女說皇瑪嬤雖然養尊處優，但是這輩子也沒有一個愛人相伴，所以是不幸福的。”
可是她因為這件事問過皇瑪嬤，皇瑪嬤當時隻是淺淺的笑了笑，開口說她現在很幸福。
明媚笑著搖頭：“當然不是。所愛之人隻不過是幸福的一種罷了。就比如……”
明媚笑著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看著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從小小一團長到這麼大，額娘就會時常感到幸福。”
五公主依然是似懂非懂。
明媚和女兒親密了一會兒，開口問：“今天你都和舜安顏說了些什麼？”
五公主把腦袋靠在明媚的懷裏，放空了眼睛：“女兒和他說，女兒心儀他，願嫁他為妻，隻是他以後不得納妾。”
明媚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答應了女兒。他說，能娶女兒為妻，是他此生之幸，他有女兒就夠了，此生不會再納妾，也絕無二心。”
明媚看著女兒的頭頂：“你信了？”
五公主愣了一下，回答：“女兒會記住這話。”
她年紀雖然小，但絕對不是懵懂稚童。
舜安顏既然說了絕無二心，那她就信這絕無二心。
若是敢有二心……
她可是堂堂皇貴妃的長女，這大清朝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