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也被甩到了地上,她連忙護住微微隆起的腹部,可還是動了胎氣,疼得她將身體蜷縮了起來:“孩子……”
她忍著疼痛抬頭看向燕明儀,淚眼朦朧地問:“我把你當成親姐姐,你竟然這般害我外祖,六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戚家、謝家意圖謀逆,罪該萬死!”
那道清冷肅殺的嗓音破空傳來,蕭珩一身黑衣緩緩而入,五官如刀斧雕刻一般,麵如寒霜,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殘忍和殺伐。
看到新帝蕭珩進來了,燕明殊臉上頓時浮起了柔情:“阿珩!”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哭著去拉蕭珩的手:“阿珩,不是這樣的,我外祖和謝家是被誣陷的,他們沒有謀反,一切都是燕明儀陷害的,是她陷害……”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長春宮,似乎都要傳出整個皇宮,燕明殊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腹中劇痛更是難忍。
“賤人,你竟敢胡言亂語,誣陷儀兒!”蕭珩那雙細長的鳳眸之中,滿是陰曆和厭惡,薄唇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你外祖功高震主,脅迫朕立你為後,立你腹中孩兒為太子,你們全都該死!”
容顏精致嫵媚的燕明儀,嚶嚀了一聲,縮著身子害怕的往蕭珩懷裏躲,纖纖玉手揪著他胸前的衣服:“陛下,臣妾好怕,七妹她說殺了臣妾。”
“臣妾好害怕……”
她仰頭怯怯地看著蕭珩,一雙秋水明眸裏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心疼不已。
“儀兒。”
蕭珩愛憐無比的將燕明儀緊緊摟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儀兒不怕,有朕在,誰都不敢動你。”
“你們……你們竟然暗中苟且……”
燕明殊看著這兩個人恩愛情長的樣子,感覺眼裏進了無數根刺,澀得發疼,眼淚怎麼也掉不下來,難受極了。
淡淡的血腥味從窗外飄了過來,燕明殊頓時心疼如刀絞,她隻要一眨眼,似乎就能看到外祖家上百口人被屠的樣子。
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的身體都在劇烈顫抖:“我明白了……你,是你蕭珩,是你要滅我外祖家!”
“我外祖對你忠心耿耿,你當初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我外祖和表哥助你一統江山,可你卻恩將仇報,滅我外祖全家!你狼心狗肺,畜生!枉我這些年為你出謀劃策,替你掃除異己,是我……是我瞎了眼了!”.伍2⓪.С○м҈
燕明殊那原本精致無比的麵容,此刻滿是肮髒,頭發淩亂,整個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那雙猩紅似血的眼底,全是悔恨。
當年的蕭珩,是大昭最不得寵的皇子。
若不是在那一次宮宴上,她不甚醉酒和他苟且,委身下嫁於他,蕭珩這得了她外祖相助,一路扶搖直上,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
而今,本該是功臣的戚家和謝家,竟被冠上謀逆大罪,滿門抄斬?
燕明殊全明白了,這一切全都是陰謀,是蕭珩想滅她外祖家,什麼謀逆,什麼,通通都是借口!
她的夫君,用她至親之人鮮血,去祭奠他的至尊皇位!
她悔,她恨啊!
“…孩子……”
腹中劇痛不斷地傳來,兩腿之間已經濕潤了,疼得燕明殊幾乎要昏死過去,她死死咬住了舌頭,掙紮著朝蕭珩爬了過去:“阿珩,不,皇上……你救救孩子……”
她像隻蚯蚓一樣在地上爬著,爬過去的地方,拖下一條長長的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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