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帝曾拉著燕明殊的手,同長安勳貴說:朝華郡主雖非皇族血脈,爾等也要謹記,郡主位比諸侯,爾等不可輕視她。

是啊,她有這般疼愛她的文和帝,有將她視為心頭肉的祖母和爹爹,這些人本就眼紅的人,又怎會不嫉妒呢?

可惜她那時傻得很,被賢陽公主母女哄得團團轉,誤將珍愛她的親人,視為草芥。

隻是燕明蘭愚蠢,前世雖然沒怎麼害過她,但也陰過她不少次,如今她長了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當年害過她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別想逃。

她回來的第一場戰鬥,就從三房開始吧,她會一點點折斷賢陽公主的翅膀,最後,再親手毀了賢陽公主!

“你……”燕明蘭看傻了。

眼前這個草包,竟然字字鏗鏘有力,不怒自威,這還是那個燕明殊嗎?

燕明殊倏然伸出手去,捏住了燕明蘭的下巴,語氣冰冷具有威嚴:“這一巴掌是讓你學乖,以後見到我,必須要行禮,否則,你可以試試惹惱我的後果!”

“聽明白了嗎?”她微微抬高了下頜,眼神倨傲地看著燕明蘭。

“聽、聽明白了。”

燕明蘭被燕明殊那氣勢震懾住了,之前所有的囂張都被她這一個眼神,徹底滅殺,掌心一陣濕潤,竟然被這嚇得冒冷汗!

“明白就好,這規矩你最好記牢了。”

燕明殊斜睨了燕明蘭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翩然離去。

等燕明殊的身影徹底消失了,燕明蘭終於敢鬆了口氣,整個後背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難以理解的囁嚅:“她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

燕明殊剛踏入閣樓,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刻薄聲音:“七姑娘總算是回來了?怎麼,老祖宗是訓斥你了?”

她抬起頭來,便看見了身邊的甄嬤嬤走了過來。

這個人是賢陽公主撥給她的,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隻可惜是賢陽公主的爪牙,平日裏沒少在攛掇燕明殊闖禍。

燕明殊眼底閃過一道冷芒。

來得好,我不來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燕明殊不說話,樣子瞧著有些委屈,甄嬤嬤猛然轉身,一把掐在了含珠的胳膊上,罵道:“你這小賤蹄子,讓你看好七姑娘,你就是這麼看著的嗎?非得把你打得皮開肉綻,你才會有個教訓!”

嗬嗬!

這話是拐著彎罵她燕明殊的。

“嬤嬤對不起,我不知道姑娘會去賭坊……”含珠被掐得疼極了,卻也不敢躲開,一雙杏眸裏霧蒙蒙的,眼淚都不敢掉下來了。

甄嬤嬤一見含珠這雙眼含淚、柔弱無骨的樣子,就覺得她是想去勾搭府裏頭的少爺,掄起胳膊直接抽了兩巴掌過去:“小賤蹄子,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哪有奴才教訓奴才的理?”燕明殊將含珠往身後拉去,掀起眼簾看向甄嬤嬤,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如深不見底的深淵,瞧得甄嬤嬤一陣膽顫心驚。

因為燕明殊攔在含珠身前,甄嬤嬤那一巴掌險些朝著燕明殊甩了下去,她被那雙透著寒意的眼眸瞧著,硬生生將手頓在了半空中。

燕明殊挑眉看了眼甄嬤嬤的手,唇角橫生出一抹笑紋,陰冷、森然:“怎麼,嬤嬤是想打本郡主不成了?”

“不敢,老奴不敢。”甄嬤嬤訕訕地縮回了手,惡狠狠地瞪了眼躲在燕明殊身後的含珠,在心裏把她罵了千八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