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燕明殊點了點頭,坐在少年身邊的時候,眼角餘光分明瞧見李嬤嬤眼底閃過的一抹慌張,她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
李嬤嬤站在那裏和藹可親地問:“雲上居的小廚房做出來的菜肴,要比我們飛雲閣小廚房裏做出來的精致,七姑娘今日怎麼有空來陪小公子用膳了?”
燕明殊往燕明淵的碗裏夾了一筷子魚,她半側著頭看向李嬤嬤,眸光陰鷙、冷酷,涼涼地問:“難道本郡主陪弟弟用膳,還需要經過你一個奴才準許嗎?”
李嬤嬤連忙惶恐地跪下請罪:“老奴不敢。”
她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便聽到燕明殊溫淡地笑了笑:“本郡主讓你起來了嗎?”
燕明殊抬手撫摸過唇畔,慢悠悠地說:“身為奴才,沒有擺清自己的身份,妄議主子,去外麵跪滿兩個時辰再起來吧。”
“郡主……”
李嬤嬤一下子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著燕明殊,一聽說她在晉城的那些手段,她連忙求救似的看向燕明淵:“小公子,您救救老奴,老奴知道錯了。”
“阿姐,李嬤嬤她……”燕明淵心地善良,見不得李嬤嬤一把年紀還要被罰跪,正想要同燕明殊求情,卻被她給打斷了話語。
“小十一。”
燕明殊輕輕地開了口,神色沉淡肅穆:“這是阿姐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慈不掌權,這後院裏都是蛇蠍之輩,你若良善,他們必欺你。”
姑娘眼角眉梢上藏著陰鷙的戾氣,她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但是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你要記住,不管是你身邊的奴才還是什麼人,都有可能會被旁人收買,在這燕家,除了祖母和爹爹,唯獨阿姐同你血脈相連,你能信的,也唯有阿姐了。”
她軟軟地問他:“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定不辜負阿姐一番苦心。”少年重重地點頭,唇畔微微抿起,透著絲絲淺綠色的眼眸堅定無比。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姐弟互相扶持,往後,他便是燕明殊複仇之路上的一把利刃。喵喵尒説
晚上含珠伺候燕明殊更衣的時候,憤怒地嘀咕一聲:“姑娘,奴婢偶然間聽到李嬤嬤在背後罵你,說你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遲早要遭報應。”
燕明殊無所謂地挑眉道:“由她說去吧,很快,她連想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姑娘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她扶著含珠的手往內室裏走去,語氣聽來沙啞疲憊:“回到長安城,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可是這一晚,燕明殊並沒有睡好。
姑娘在榻上輾轉反側,被夢魘纏身,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噩夢,便是重生回來的每一個晚上,做的夢都是和前世有關。
從未做過這等詭異的噩夢,同燕明淵所做噩夢一般無二。
早起含珠幫燕明殊梳洗的時候,見她臉色白得厲害,擔心地問了一句:“姑娘,昨晚可是沒有說好,怎麼臉色這樣差?”
燕明殊白著臉搖了搖頭:“等會去飛雲閣用膳的時候,去將季先生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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