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裏之後，燕明儀便猛地灌了一大口茶，不悅地擰眉：“真是晦氣，沒想到二房竟然也懷上了。”
“誰說不是呢。”
賢陽公主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心裏就跟塞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得要命：“老祖宗今日說，爵位永遠是燕明淵的，即便我生了個兒子，也得不到好。”
而且現在老祖宗又格外待見金氏，她即便生了個嫡子，老祖宗也不見得有多麼歡喜，到時候金氏便會更加囂張了。
燕明淵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之色，狠狠地詛咒道：“她若是生了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就好了。”
“好了，別張口閉口就是詛咒，你是我的女兒，怎可說出這種話來！”賢陽公主不悅地斜了一眼燕明儀。
她知道燕明儀心思歹毒，但到底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女兒，便該要時時刻刻端莊高貴，雍容沉穩，這般沉不住氣，早晚要輸給燕明殊。
燕明儀低眉順目了下來：“是，女兒明白了。”
“隻是現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賢陽公主懊惱地歎了一聲氣，將孫嬤嬤喚了進來，溫聲道：“嬤嬤，我有身孕了，你替我診斷一下胎像如何。”
孫嬤嬤伸手去替賢陽公主診脈，診著診著，她臉色便不怎麼好了，像是發現了什麼，但又有些不確定，診斷的時間便長了些。
賢陽公主以為是胎兒有問題，緊張地問道：“嬤嬤，是不是孩子不好？”
“夫人……”孫嬤嬤抬頭看向賢陽公主，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開口：“脈象顯示，您並沒有身孕。”
“你說什麼？”
賢陽公主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一下子軟癱在軟墊上，難以置信地搖頭：“這怎麼可能，我這個月事的確是遲了，方才還害喜了，怎麼會沒有身孕？”
燕明儀也蹙起了眉梢，不相信地問：“嬤嬤，你是不是診錯了？”
“老奴反複確認過，不會錯的。”孫嬤嬤說得很是肯定：“月事推遲，是因為先前夫人用了英國公夫人的方子，產生了副作用。”
什麼？
賢陽公主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劈到她身上，臉上精致的妝容都難以掩飾她蒼白的臉色：“不，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這麼衰！”
“可母親早上還不是幹嘔了嗎，這明明是女子有娠的征兆啊，是不是月份太小，診斷不出來呀？”燕明儀也是一臉不敢相信。
“夫人這脈象，的確是沒有身孕，至於幹嘔……”
孫嬤嬤搖了搖頭，肯定地說：“老奴記得夫人為了懷孕，近日吃了不少油膩的大補膳食，才會產生嘔吐的症狀，夫人後來又在老祖宗那裏喝了茶會茶，去了油膩惡心感，現在應當是沒有幹嘔了。”
賢陽公主的臉色頓時灰白了下來，的確是那會兒幹嘔了幾次，後來就一直沒有過了，這幹嘔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眼淚險些掉了下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渾身力氣就像是被放空了一樣，連呼吸險些都停滯了。
為什麼？
老天爺為什麼要同她開這樣的玩笑？
燕明儀還是不甘心，想了一下道：“母親，孫嬤嬤到底不是專攻醫術的，要不，我們再找個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