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

燕明殊若有似無地拖長了尾音,眼底掠過冷清的光芒,微微眯起的狐狸眸裏,諷刺之意很是明顯:“你是忘記方才的羞辱了嗎?”

阮茵那張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但是一想起方才的事情,她就覺得自信十足,能打倒燕明殊一次,就是一次。

其他都不要緊。

阮茵挑著細長的眼眸,偏頭瞧著燕明殊:“那個算不上正式的,我們現在就來一場正式的賽馬,如何?”

“表妹想賽馬?”

蕭崢的聲音緩緩傳了來,嗓音有些冷峭,如同淬滿了清霜一般,男人一身玄色衣衫,氣度矜冷,自然是不凡。

他剛剛才從圍獵場上回來,就看見阮茵又在為難燕明殊,她怎麼這麼煩?

“這是我同郡主賽馬。”阮茵剮了蕭崢一眼,語氣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她現在沒什麼心思在他身上,隻想著要為難燕明殊。

蕭崢唇邊忽然牽出一抹淡笑來,似笑非笑地說:“表妹騎術不錯,上次馬球場是個意外,不如,表妹再表演一次如何?”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劍眉微微挑了一下,話音剛落,他唇上的笑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麵無表情。

阮茵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要燕明殊好看的心思,更是蠢蠢欲動了:“姑娘們之間的事情,表哥你,就別來瞎摻和了。”

“喲,這裏好熱鬧呀,本世子這是錯過什麼好戲了嗎?”謝君樓那標誌性邪魅的嗓音,幽幽地飄渺了過來。

燕明殊的眸光頓時就被他吸引了,少年一身月牙白騎裝,袍子邊角繡著精致的暗蓮,銀線金絲勾邊,低調奢華。

沒有了邪魅意氣的模樣,如今的謝君樓,就像是在雲邊飄渺流動的雲,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悠悠謫仙。

少年風姿筆挺地站在那裏,天光都彙聚在他一人身上,和昔日那風流肆意的氣質,相去甚遠,燕明殊想起一句話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般模樣的謝君樓,自然是擔得起這句話。

謝君樓果然是謝君樓,不管是什麼模樣,都能夠豔驚天下。

這般想著,燕明殊唇邊彎起一抹溫淡的笑容,笑著調侃他:“旁人都出去圍獵了,你睡到現在才起來,好意思嗎?”

“我素來好意思。”

謝君樓凝眸瞧了瞧燕明殊,眼角眉梢上凝出來的寵溺笑容,幾乎要飛揚而去,他淺淺地笑:“你頭發亂了。”

“有嗎?”

燕明殊剛想要去整理一下,少年的動作卻要比她更快,他動作輕柔的將她耳邊碎發,繞到了而後,眼角瞬間蕩漾出邪魅的意氣。

姑娘雙手交疊在身前,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和謝君樓保持一些距離,彎唇雅致的笑:“你就不能矜持一下嗎?”

“你矜持就好了。”謝君樓勾起削薄唇淡笑,細長妖嬈的鳳眸半開半合,眸光寵溺地看著眼前這隻小狐狸。

那笑紋便從眼角蔓延了出來,端的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不遠處的裴曦瞧見這一幕,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偏頭和身邊的裴策嘀咕:“二哥哥這真是太風騷了吧!”

在裴曦記憶之中的謝君樓,是永遠高高在上,邪魅冷酷,如今卻被燕明殊這般寵溺溫柔,讓她覺得很是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