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阮茵倏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婢女:“我一直跟著母親,都沒有來過涼亭,我怎麼可能會害世子?”

陳國長公主看了阮茵一眼,目光冰冷,而後語氣威嚴地問那婢女:“你確定就是她嗎?”

婢女如實道:“她是低著頭的,走得很快很急,奴婢沒有看到她的臉,可是她身上的軟煙綾羅,奴婢沒有看錯。”

“你都沒有看到賊人的臉,單憑一件衣服,就能斷定是我?”

阮茵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她覺得這話很是可笑,言語諷刺:“公主府的婢女,還真是厲害啊,都能憑衣服指認凶手了。”

因為仗著姑母是惠貴妃,阮茵在長安名媛圈子裏,素來都是驕縱跋扈的一個人,所以,即便是現在,說話都囂張得很。

“放肆!”

陳國長公主眉目威嚴,淡淡地睨了阮茵一眼,緩緩地冷笑:“你是說,本宮府裏的丫頭,是沒長眼睛?”

阮茵頓時就噓了聲了,多少是有些害怕的。

都說陳國長公主是諸位公主之首,禦下極嚴,便是府裏頭的婢女都是千挑細選的,在身邊伺候,是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雖然在陳國長公主身邊伺候,身份上也是下人,可她們也得要略懂琴棋書畫,古玩珍藏,更能分得清綾羅綢緞的種類。

所以,陳國長公主家的下人最懂這些,這是在長安城裏出了名的,如今阮茵說這婢女看錯了,豈不是在打長公主的臉嗎!

對於阮茵和這婢女,長公主自然是相信自家下人的,畢竟這些下人,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總不能一件衣服都認錯了吧。

見眾人都不相信自己,阮茵有些急了,死命地搖頭辯解:“就算這奴才沒有看錯,可她連臉都沒有看到,不能僅憑一件綾羅青衣,就斷定是我所為吧?”

“我和世子無冤無仇,我有什麼理由要害世子?”

這件事根本就說不通的,阮茵和潘淮也就隻有幾麵之緣,兩個人根本就談不上有交情,更別提有仇恨了。

自從上次阮茵被那些屍體嚇到之後,人也變得沉默寡言了,要不是母親要帶她出來散心,她都不願意來這次宴會的。

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燕明霜挑了挑細長的長眉,淺笑嫣然地來了一句:“阮茵姑娘當時不在場吧?”

“我是不在,可我一直同母親在一起。”阮茵的臉色莫名白了下來,她當時心不在焉的,母親便帶她去其他地方了。

可若是說起來的話,她的確是有不在場嫌疑的,而能夠替她作證的,隻有自己的母親了,可她們根本就不相信啊!

阮夫人一把將阮茵護在身後,不滿地看了燕明霜一眼,和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小女沒有害人動機,不能單憑一件衣裳,就把罪名扣到她頭上的。”

陳國長公主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冷,按道理來說,的確是不能給阮茵定罪的,憑一件衣服,是有些牽強了。

難道就任由她兒子受了這苦嗎?

就在這個時候,秦似錦朝著唐蘊之看了過去,女子唇邊揚起了邪氣的笑容:“我記得,當時蘊姑娘也不在吧?”

這話一落,眾人麵麵相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