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偏頭沉思了一下,聲色陰冷地說:“也就是說,他們故意將阿策引了過去,再將我們引過去,不管我們有沒有受傷,阿策最終都是感染了病毒,如果這病毒當真是瘟疫的話,那麼那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傳播疫情。”

這些事看起來又簡單又複雜,但最終目的,應該是隻有一個:傳播瘟疫!

到底是誰這麼惡毒,竟然想讓長安城,再度重蹈十年前的慘狀,讓百姓終日惶惶不安?

裴曦心裏又是愧疚又是震驚,緊緊攥在一起的掌心裏,已經滲滿了冷汗,她急切地去拉裴策的袖子:“如果真是瘟疫,阿哥……”

嗓音裏已經帶了哭腔,她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咪一般,極度缺乏安全感。

“別怕別怕,阿哥已經沒事了。”

裴策輕聲安撫著裴曦,動作輕柔的替她擦去眼淚,嗓音柔和地說:“你現在哪裏都不許去了,乖乖待在家裏。”

罷了後,他看向謝君樓和燕明殊,語氣沉重:“這件事還是要盡快查出來,不然,受苦的便是長安百姓,定不能讓長安,再度重現十年前的災難。”

十年前那場瘟疫,是每一個長安百姓的噩夢,當時整個長安城,都被封鎖了起來,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

整個京城,都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放心,定然會沒事的!”

燕明殊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便跟著謝君樓一起出去了。

明日就是兩國比賽,所以,謝君樓並沒有將這件事,稟告給文和帝,隻是說裴曦感染了風寒,裴策在府中照顧他。

皇家馴馬場上,一場聲勢浩大的比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馴馬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中央是賽馬道,正北方向是兩個九重台階,高處安置了兩國皇帝的席位。

下方便是六國使臣的席位。

一陣銅鑼鼓聲響起後,大昭和西晉的參賽選手,陸陸續續出場了,周遭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西晉隊伍的方向裏,緩緩走出來一人。

那人牽著一匹紅色的駿馬,穿著藍色的衣袍,頭上編了無數根小辮子,高高地豎了起來,帶了幾分淩厲的氣勢,雙眸散發著犀利的光芒。

馴馬場的主事高聲喊道:“西晉使臣,臨江城!”

臨江城?

凡是對馴馬有興趣的公子哥們,定然是聽說過西晉的臨江城了,這個人生性高傲,是西晉第一馴馬師!

所以,在臨江城一出場的時候,自然是得到了無數追捧。

臨江城不屑地瞥了瞥大昭的方向,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充滿了輕視和不屑。

他身邊那匹紅色駿馬,打了個響鼻之後,也跟著揚了揚腦袋,那高傲的樣子,跟他主人簡直是如出一轍。

隨後,西晉方又陸續走出了四名選手,衣衫服飾都是淺藍色,便是臉上那倨傲高冷的神情,都是差不多的。

西晉是個兵強馬壯的國家,他們牽出來的五匹寶馬,健壯如牛,鬃毛柔順輕盈,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衛遲微微眯起了眼眸,這些馬要比曾經,看起來更加健壯,難不成,晉元帝還給這些馬,吃了什麼改良藥不成?

他沉了一下心思,牽著馬走了出去。

但是衛遲的賽馬和西晉相比,著實是天差地別,在氣勢上,就弱了人家一大截。

臨江城不由得諷刺道:“難道以盛世天朝著稱的大昭,沒了好馬匹,竟然拿這樣的馬來參加比賽?若是這樣,倒不如現在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