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晉元帝已經無暇顧及戚雲沉,他緊緊地勒動韁繩,想要驅使馬兒奔向終點,可馬兒卻怎麼也不肯走。

男人那張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戚雲沉看了眼地上的豆子,下意識地看了燕明殊一眼,原來這豆子,竟有這樣的用處,唇邊旋即勾出來一抹笑意。

趁著這個機會,戚雲沉連忙拉動韁繩,朝著終點飛奔了過去。

“走,快走啊!”

晉元帝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可這匹最得他心的馬,不管他如何驅使拉拽,它就是紋絲不動。

那架勢,就像是腳下生了根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勁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那雷鳴般的呼聲,如同潮水一般覆蓋而來。

戚雲沉贏了!

晉元帝的眼底如同被黑暗覆蓋了一般,臉色更是沉得如同墨色,滔天巨浪從眼底掀起,幾乎要席卷全場。

勝利本該是他的,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勝利溜走!

駿馬穿過終點線,驀然停止了下來。

在一片歡呼聲中,戚雲沉從馬上翻身下來,溫潤如月華般的麵容上,蔓延出了一抹豔驚蒼生的笑容。

晉元帝眸光冷沉的看向馬兒,隻見馬兒,津津有味地吃著地上的豆子,周圍一切喧鬧,都沒有影響到它。

大昭連勝了兩局,誰都不知道,這場勝利,到底是如何扭轉的。

文和帝拍了拍戚雲沉的肩膀,誇讚了幾句,奈何西晉的人還在,他縱然歡喜,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臨江城撿起了地上的豆子,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皺了起來:“皇,這豆子是加入了幻憂草翻炒過,幻憂草能令人畜神誌不清,所以……”

所以馬兒,才會不聽使喚。

方才晉元帝想偷襲戚雲沉,想利用規則險勝,就是那個時候,戚雲沉才將這些豆子撒了出去。

“難怪!”

晉元帝揚唇諷刺的笑了,深邃冷峻的輪廓,滿是陰鷙,眼底充斥著冰冷和憤怒,渾身都是狂肆的戾氣。

他還以為,自己懂得利用這規則,倒是他小看了戚雲沉!

素以剛正不阿著稱的戚雲沉,也不過如此。

晉元帝睨了駿馬一眼,眉目間蔓延出來的陰鷙戾氣,籠罩在每一個人頭頂,隱隱有殺氣流轉:“無用的畜生!”

嘶。

一道急促銳利的長嘯聲,倏然響了起來,晉元帝猛然抽出侍衛的佩劍,殘忍的斬斷了馬頭。

馬兒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斬斷了馬頭,那馬頭滾出去好遠,鮮血咕咕地噴灑了出來,血腥味刹那間充斥全場。

全場皆驚!

隻見那殺伐冷酷的帝皇,拖著長長的、還在滴血的劍,劍尖抵在地上,發出了冰冷的嘶聲,一聲接著一聲,碰撞著人心。

“皇。”

侍衛連忙遞來幹淨的帕子,給晉元帝擦手。

晉元帝接過絲帕,垂眸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指尖,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十分好看,一點也不像是久經沙場之人,該有的手。

誰能想象得到,就是這樣好看的一雙手,頃刻間,奪走了兩條鮮活的生命。

還有一匹馬的命!

終生在他眼中,不過都是螻蟻,不管是人還是畜生,若是沒了利用的價值,對晉元帝來說,便沒了生存下去的意義。

衛遲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眸光,唇邊掠過一絲冷笑。

身為帝皇,這般凶殘冷酷,又怎麼會得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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