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先生方才怎麼沒看出來?”賢陽公主又看向了季先生,頗為咬牙切齒的,就是不相信燕明殊的醫術。

季先生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在下方才,並未替六姑娘診脈。”

“不過七姑娘醫術高明,她說六姑娘有孕在身,想來,也不會拿六姑娘的清白開玩笑,不若等日子久點,再來診脈?”他提議道。

眾人也都點了點頭,為今之計,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燕明儀從懷孕的噩耗裏回過神來,可憐兮兮地看向燕承業,扶著左腳不敢動:“那我的腿怎麼辦?”

“冤孽啊,冤孽!”

老祖宗轉動著手裏的佛珠,無奈地歎了一聲氣:“業兒,你去請宮裏的李太醫,來給儀兒看看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既然她不肯讓燕明殊來看,那就去宮裏請李太醫來,要是人家也沒辦法,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老祖宗不由得轉過身去,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自從姐妹倆不睦之後,這個家裏就沒有安靜過。

這一刻,老太太心裏也充滿了無奈,她也不是責怪兩個孫女,隻是她年紀大了,想要頤養天年,看來,老天是不想讓她如意了。

燕承業也被折騰得疲憊不堪,看到燕明儀的慘狀,他厲聲問:“不是說府裏糟了賊嗎,怎麼將儀兒給綁了起來?還把她弄成了這樣?”

“老爺,你一定要替儀兒做主啊,她可什麼都沒有做,就無冤被打成了這樣,這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的!”賢陽公主趴在地上抓住了燕承業的袍子,哭得震天動地。

“對,母親說得沒錯,是有人故意害我,爹爹,是她,是他們一起害我的,把我的腳打斷了!”

燕明儀心裏的仇恨怒火也迅速燒了起來,她指了指崔誠和含珠等人,恨得咬牙切齒:“爹爹你快點殺了他們,給女兒報仇啊!”

“這件事是你們做的?”

賢陽公主顫抖著手指,指著燕明殊等人,指控道:“這可都是七姑娘院子裏的人,這分明是七姑娘挾私報複,老爺你可不能再偏心了,你看你女兒的腳都斷了!”

燕明殊冷笑了一聲:“大夫人這是氣糊塗了吧,我剛從宮裏回來,我難道能預卜先知不成?而且,我的雲上居也被燒成了廢墟,我還要說是你們賊喊捉賊呢!”

就在這個時候,老祖宗身邊的周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爺明鑒,這不關七姑娘的事,是府裏說糟了賊的時候,奴婢們倉惶之間,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從書房裏溜出來,奴婢以為是賊人,便讓護衛將人給綁了起來,可黑燈瞎火的,奴婢也沒想到,竟然是六姑娘和孫嬤嬤啊!”

“隨後,老奴就將這件事稟告給了老祖宗,老祖宗受到了驚嚇,沒有去看賊人,所以這才……”

所以才把燕明儀和孫嬤嬤,當成了賊人,給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老祖宗也站出來替周嬤嬤作證:“不錯,周嬤嬤的確是跟我說起過,說有人潛入業兒的書房裏,還好周嬤嬤身邊帶了護衛,才將賊人抓了起來,沒想到……”

燕明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聽到周嬤嬤承認了,她就想到自己以後要變成瘸子,悲從心來,直接指著周嬤嬤破口大罵:“你這個可惡的老東西,分明是故意打我的,我們根本就沒有去過爹爹的書房?再說了,我們去爹爹的書房幹什麼?明明是故意把我們套進麻袋裏,把我們打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