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正咬下了最後一顆糖葫蘆,馬車驟然一陣動蕩,她沒有防備,長長的簽子就戳到了她的口腔。

“啊……”

她吃痛的驚呼了一聲,隻覺得口腔裏一股腥甜蔓延開來,血腥味和甜味交織在一起,有些難聞。

燕明淵一直注意著燕明殊的神色,見她吃痛,再加上馬車一陣顛簸,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戳到嘴巴了嗎?”

“沒什麼大礙。”燕明殊擺了擺手,這點小痛對她來說,還不算什麼,她沉著聲音問車夫:“怎麼回事?”

還沒等車夫說什麼,燕明殊和燕明淵就感覺到一股劍氣強壓而下,馬車頂端就被人生生地掀開了。

燕明殊:“……”

燕明淵:“……”

“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動靖國公府的馬車?”

燕明淵的腦海裏一陣火氣蹭了上來,猛然掀開了轎簾,便看到蕭寒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手中長劍寒光凜然。

少年挑了挑深邃冷洌的眉梢,掃了蕭寒一眼:“原來是蕭寒小王爺,你攔住我們的去路,想幹什麼?”

哪怕麵前這個人,是鎮守甘涼城的將軍,對比起蕭寒來,燕明淵還是有些稚嫩,但兩個人對峙在一起,燕明淵並沒有處於下風。

蕭寒不屑地睨了燕明淵一眼,絳紫色的袍子颯颯作響,他是身經百戰的甘涼城將軍,自然是沒把燕明淵放在眼裏。

他揚起眉梢,下巴微抬,根本不屑和燕明淵說話:“你算什麼東西,本世子找的是燕明殊,你滾開,叫燕明殊出來!”

燕明淵也壓根沒將蕭寒放在眼裏,在他眼中,這個人空有一身武藝,可不過是隻知道逞匹夫之勇罷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語氣卻是風輕雲淡的:“你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得等我阿姐吃完東西,不然,你就給本世子滾!”

感受到了燕明淵濃濃的挑釁意味,蕭寒微眯起的眸底,掠過一抹危險之意,手中長劍抖了抖,散發出駭人的殺氣。

他堂堂定北王世子,甘涼城守將,武功卓絕,還從未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看不起。

燕明淵也察覺到蕭寒身上的殺氣,但是他是毫不畏懼,若論真槍實彈,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蕭寒,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過了一會兒,燕明殊已經將口腔裏的傷口處理好,才施施然地從馬車裏站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向蕭寒:“蕭寒世子找臣女,所為何事?”

“唰!”

蕭寒揚劍對準了燕明殊的心髒位置,眸光淩厲的盯著燕明殊,恨不得把她的皮扒開,看看她這顆心到底是黑是紅:“燕明殊,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在四方館門口,我二弟跟你發生過爭執,說,是不是你懷恨在心,才故意設計陷害我二弟?”

對,蕭寒這話的確是不錯。

燕明殊的確在四方館遇到過蕭何,蕭何因為秦似錦的事情,對她出言不遜,她也未曾搭理。

所以,蕭寒把那日和今日的事情,聯想在一起,認為是燕明殊從中作梗,設計了蕭何。

燕明殊不屑地笑了一聲,垂眸把玩著指甲,嗤笑道:“看來,世子爺是隻懂得打仗了,沒長點腦子,方才那些話,你怎麼不去跟皇上說?”

跟文和帝說?

當時文和帝已經是盛怒之下,就算是說出了這件事,對他們也沒有好處,甚至會讓文和帝覺得,他們為了脫罪,故意把燕明殊牽扯進來。

畢竟,他們也確實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事情和燕明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