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的心思,朝華怕是無能為力了。”
燕明殊卻是淡淡地擺了擺手,語氣冷淡地說:“就算皇後是我的殺母仇人,可皇後貴為一國之母,蕭夜辰也被立了太子,想要扳倒皇後,可不是一件簡單事,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我可不敢冒險,萬一連累了姨母和五哥哥就不好了。”
聽到這些話,惠貴妃有些急了:“難道你就任由你母親枉死嗎?”
“當然不會,但是我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皇後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燕明殊勾起唇角來,涼薄冷笑:“再者,我也不能單憑娘娘一麵之詞,就信了娘娘的話,稍有不慎,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萬一到時候,惠貴妃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她身上來,那她豈不是籌謀一切,為他人做了嫁衣嗎?
惠貴妃好不容易才把燕明殊請來,見她不願意合作,自然是不甘心的:“有本宮跟你合作,必定是萬無一失的,朝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燕明殊冷冷淡淡地笑了:“不是不放心,隻是朝華認為,阿娘之死尚有疑慮,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什麼疑慮?”惠貴妃微微眯起了眼眸,看向燕明殊的神色裏,忽然就多了幾分警惕和不安,似乎是害怕燕明殊知道了什麼。
燕明殊若無其事地說:“如今黨派之爭越發銳利,娘娘是端王殿下的生母,一心為了端王殿下考慮,也是無可厚非,所以,娘娘嘴裏出來的話,也不能盡信。”
為了可以拉攏燕明殊,惠貴妃似是豁出去一般,舉起手來發誓:“本宮可以發誓,絕對半點虛假之言,若有信口開河,必定叫本宮不得好死。”
“娘娘無須這麼嚴肅,誓言之事,素來是無稽之談的,我從不信這些。”
燕明殊輕慢地嗤笑了一聲,若是誓言牢靠的話,前世蕭珩也就不會活得那麼有滋有味了,而她卻是不得好死。
她轉過身來正眼看著惠貴妃,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東西:“既然娘娘這麼言之鑿鑿的,不知道娘娘,可見過這一件東西?”
惠貴妃疑惑地問:“是什麼東西?”
燕明殊將手掌攤開來,隻見姑娘白皙的掌心裏,躺著一塊菱形類似於懷表的東西,小巧精致,尤其是上麵的花紋,更是繁複好看得緊。
但若是盯著看久了,便會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那一層層疊加而成的螺旋花紋,似乎能夠旋轉起來一般。
惠貴妃不過是多看了幾眼,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忙捂住了眼睛,喝道:“快把這東西拿開,看得本宮頭暈!”
燕明殊沒有將懷表拿開,輕輕慢慢地開了口,嗓音輕軟好聽,如同魔鬼的呢喃誘哄一般:“你現在不是貴妃,也不在皇宮,而是和自己心愛的少年郎,縱馬馳騁在草原上,彼時鳥語花香……”
惠貴妃如同被燕明殊催眠了一般,呈現出似睡非睡的樣子,燕明殊便知道,她已經沉浸在自己所描繪的個人天地裏了。
在惠貴妃意識渾濁的時候,燕明殊便輕輕地開了口:“現在我問什麼,你便回答什麼,等你醒來之後,就會忘記這一切。”
也沒有等到惠貴妃回答,她便繼續問:“皇後已經出了冷宮,皇上對太子的態度還可以,蕭崢登上太子之位的希望渺茫,你打算怎麼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