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後身體害怕的顫抖了一下,腳下控製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她方才是故意借昏君來刺激文和帝的,沒想到他一點也聽不進去。

她忌憚地看了蕭景瑟和燕明殊一眼,悄然退出了大殿內,命宮人速速去請蕭夜辰來入宮。

前去東宮的宮女,很快就回來了,戰戰兢兢地回道:“東宮的侍衛說,太子前些日子去了城郊,這幾日都不在東宮。”

高皇後的臉色頓時就白了幾分,想要找幾個信任的人來幫忙,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到底該找誰了。

“不管太子現在有什麼要緊事,隻要見到他,便把宮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立刻回宮。”高皇後語氣冷冷地吩咐,現在隻能等著蕭夜辰回來想辦法了,她是皇後,總不能把母族臣子召入宮來吧。

這邊,惠貴妃身子瑟縮地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頭在外麵,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宮女將太醫開的藥煎好了,苦苦哀求道:“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喝一口藥吧,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呀?”

惠貴妃根本就不理會宮女,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像是什麼也看不見一般,兀自縮在被子裏,神神叨叨的。

宮女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局了,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就把藥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也不敢離開這裏,隻能在遠處伺候著。

殿內的氣氛再度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文和帝遠遠地看著神神叨叨的惠貴妃,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惠貴妃已經從被子裏探出身子來了,她像個孩子一樣咬著手指,頭靠在床柱上,一下沒一下地撞著柱子,跟瘋癲沒什麼兩樣了。

燕明殊眼底掠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冷意,慢慢地靠近了惠貴妃,輕聲開了口:“貴妃娘娘,你看著我。”

已經失去正常人理智的惠貴妃,應聲回了頭,探究的眼眸從淩亂地頭發下看了過來,待看到燕明殊的模樣,她猛然睜大了雙眸,尖聲驚叫了起來。

“你滾!你滾啊!本宮不想見到你!你滾,給本宮滾開,別出現在本宮麵前!”

惠貴妃驚恐地尖叫著,嘶啞的嗓音已然破碎得不成音調了,雙手還跟著淩空亂舞了起來,就像是看向了什麼可怕的人一樣。

蕭景瑟握緊了拳頭,要是惠貴妃敢對燕明殊做什麼,他可不會顧念什麼長輩不長輩的身份,定然不好饒過惠貴妃。

燕明殊唇邊溢出了一絲冷笑,要不是心裏有鬼,怎麼會看到她,就這麼害怕呢?

她站在那裏沒動,嗓音充滿了誘哄的味道:“貴妃娘娘,端王回來了,難道你不想見見他嗎?端王說他很想見你,想帶你去外麵的世界走走。”

果不其然,惠貴妃在聽到端王這兩個字的時候,雙手才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人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崢兒回來了?他在哪裏?”惠貴妃伸手撥著額前散亂的頭發,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殿內到底有沒有蕭崢的身影。.伍2⓪.С○м҈

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屁股又猛地往後挪了一下,驚恐地吼了起來:“快叫崢兒離開這裏,那個女人回來報仇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母子的,還有她的女兒,一定會對崢兒你動手的,崢兒你快走啊!”

文和帝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這話跟昨天晚上的沒什麼兩樣,當年,惠貴妃和戚夢丹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惠貴妃會不會和戚夢丹的死有關?

燕明殊從腰間摸出了那塊牌子,吊在惠貴妃麵前,輕輕地晃蕩著,嗓音輕緩:“貴妃娘娘,你現在正處於一片廣袤的天地間,你最喜歡的蘭花香充斥在周圍,你最心愛的兒子蕭崢,正朝著你緩緩走來,蕭崢兒女雙全,承歡膝下,你感覺十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