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記得,在他禁止拂靈去人間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了半點笑容,唇角微微牽一下,是為了笑而笑。
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機,每天重複著同樣的祭祀工作,不是超度亡靈,就是去命數盤前運轉眾生命數。
後來拂靈私自去人間走了一遭,遭到了人間濁氣侵襲,他耗費百年功力,才將她從人間帶了回來,而她那時,已經奄奄一息。
可是他始終都忘不了,拂靈在他懷裏醒來的時候,唇角微勾,那一笑,整片天地都失去了色彩,美得驚心動魄。
他眼裏,隻剩下那抹笑容。
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到拂靈笑了。
上天給了拂靈這樣的尊榮,便不允許她動情,可是她那個樣子,分明是動情的征兆。
他一下子就陷入了掙紮之中,每一個午夜夢回時都在想,若是當時封印拂靈的記憶,她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這一切了?
“為師也沒有辦法啊,當初師傅告訴我,切不可沾染情字,後來,我將靈兒教養長大,這個名字,在心中成為了永恒。”
謝君樓落寂的呢喃著,滿臉悲傷,眼眶紅了一遍又一遍。
即便當初跪在師傅的靈前,虔誠地懺悔了千萬遍,念了千萬遍的經文,卻依舊沒辦法將這個名字,從心裏抹去。
師徒孽情,罪孽深重!
那一刻,燕明淵愣愣地瞧著謝君樓,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周遭一切都黑沉了下來,他看不清楚謝君樓的麵容,男人的神色也是十分模糊的,他清晰的聽到了,謝君樓那哽咽傷心的聲音。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謝君樓都挺了過來,守護在燕明殊身邊,像個不知痛苦的石頭,如今,卻掉了眼淚。
燕明淵擦了擦眼角,說出口的話語擲地有聲:“這條路很長,也很難走,灼華願意陪師傅和師姐一起走。”
他陪著謝君樓和燕明殊一起走,與他們同生共死。
一切都逐漸消亡了下來,隻能聽得到謝君樓的自言自語:“靈兒啊,與卿共長生,是永恒不變的魔咒,再也破不掉了。”
……
眼瞧著天色逐漸昏沉,坐在燕明殊床邊的謝君樓,臉色越發陰沉了下來。
謝瑤華跟他隔了一些距離,都能夠感覺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見燕明殊還不醒,她心裏都沒底了。
要是燕明殊真的醒不過來,或者是燕明殊醒過來會有什麼事,那謝君樓會變成什麼樣子?
謝瑤華明白,以這個男人的性子,他肯定會瘋狂的,會徹底變成一個魔鬼,讓天下人都膽戰心驚。
就算謝君樓再怎麼位高權重,再怎麼邪魅飛揚,也不管他曾經是什麼身份,他現在,都隻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平一指正在給燕明殊把脈,眉頭緊鎖著,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謝瑤華見平一指半天,都沒把出個所以然,臉色不好地問:“你不是說,她很快就會醒嗎,都過去兩天了,她怎麼還不醒?你該不會是庸醫吧?”
平一指回頭看了謝瑤華一眼,而後站起身來,同兄妹兩人說:“七姑娘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很快就會醒的。”
“你最好祈禱她在一個時辰內醒來,否則……”
謝君樓見燕明殊這麼久都沒有要醒的樣子,心頭一陣火起,正要發飆的時候,胸口那裏忽然傳來一陣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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