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謝君樓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從殿外緩緩走來,深邃的輪廓被陰影所覆蓋住,卻還是讓人覺得他的眉目,似乎是被刻了一把利刃一般。WwW.com
燕明殊就跟在謝君樓的身邊,也是一身黑色長裙,裙擺勾勒著一圈銀色滾邊,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顏色和裝飾。
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怎麼看,都帶著濃烈的肅殺之意,讓人頓時心驚膽戰。
蕭清瑤一看到謝君樓,眸光變得複雜無比,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輕聲問了一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並不知道謝君樓他們是快馬加鞭趕回的,她從青城出發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長安發生的時候,路上跑死了兩匹馬才趕了回來。
卻沒想到,她前腳剛回長安,謝君樓他們就來了。
“郡主這是多麼不希望我回來?”
謝君樓輕輕地嗬笑了一聲,眼神幽長的掠了過去,神色是沒有半分起伏的,語氣冷淡地說:“不好意思,讓郡主失望了,我們回來了,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他刻意咬重了最後一句話,讓蕭清瑤的臉色又白了三分,心虛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知道謝君樓是查到了一切,蕭清瑤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什麼了,但眼神始終停留在謝君樓身上,十分複雜。
蕭寒身體微微前傾了些,雙手交叉在一起,哼笑了一聲,才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兩個,果然是神通廣大啊,那麼危險的地方,都能夠逃得出來!”
這話說得是足夠明顯了,都沒能把他們給炸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還是托你的福了,你都沒死,我們怎麼敢先死?”
燕明殊挑了挑細長的眉梢,眼梢上吊著一絲諷刺的笑容,卻又笑得神秘詭異,周身散發的陰冷氣息,讓人微微窒息。
聽到這話的世子妃,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便瞧間燕明殊的眸光,淺淺地從她身上掠過,怎麼看,都帶了些意味深長。
“那倒是正好,為了祝賀二位逃出生天,我特地送了份大禮給你們。”
蕭寒的麵容有一半沉浸在陰影裏,讓人看起來十分陰森森冷,他慢慢地笑了出來,笑聲被他拖長了來:“世子爺和公主殿下瞧見了,可還覺得歡喜呀?”
“……”
燕明殊都要在心裏把蕭寒全家問候了一遍,明明是恨得咬牙切齒,卻是風輕雲淡地說:“歡喜倒是不敢當,隻是為了禮尚往來,方才我們來王府的途中,特地也送了一份禮物給你,和尊夫人!”
說著,燕明殊便從身後暗衛手中,接過了兩塊木牌。
那兩塊木牌雖然幹淨如許,顏色卻有些脫色了,想來是因為時常有人撫摸導致的,那上麵,連名諱都沒有刻下。
“方才本公主和謝世子路過一處山脈的時候,看到一處荒墳,倒也不能說是荒墳,畢竟有人時常去點香祭拜。”
燕明殊側眸瞧了那牌位一眼,語氣十分緩慢:“也不知道那些無字墳,到底是誰家的,寺裏的師傅說那些亡人戾氣太重,隱約有鬼化的可能,需要開棺洗骨,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和蕭寒他們聊家常一樣,語氣都悠閑得不成樣子了。
明顯看到蕭寒夫婦臉上的表情,都一下子凝固住了,看他們這表情,想來,是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的。
什麼無字墳啊,那分明是長安容家的墳,當初沒人敢替他們刻字鑄碑,隻能在山上埋了一些無字碑,年年清明前去祭拜。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